“都讓開。”沈凝坐在馬車上,掀開車簾,“這個人已經是本王妃的階下囚,誰要是敢動一下,你們南昭所有人都會把命留在這裏。”
說話間,禦林軍已經帶著人過來。
雙方對峙的陣仗緊張壓抑,仿佛一觸即發。
忽然一個人匆匆走出來,對著護衛們搖了搖頭,他們彼此對視一眼,慢慢退了回去。
韓珣眼底希望的光芒一點點破滅,被淩風推著往前走:“走快點。”
鐐銬拖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,像是預示著韓珣此後的命運。
沈凝回到王府換了身衣服,出來時吩咐:“把他帶到錦麟院。”
從宮裏到宮外,韓珣已經被折騰得夠嗆,此時被押跪在院子裏的青石板上,不但渾身傷痕累累,手腳亦被鐐銬磨得出了血,疼痛鑽心。
沈凝就這麽看著他的狼狽,無數次在心裏問自己,這個人到底優秀在哪裏,曾讓她那麽眼瞎地喜歡了十幾年?
因為在她麵前擅長偽裝,而如今連偽裝都不會了?
“攝政王妃。”韓珣緩緩抬頭,對著正屋方向喊道,“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沈凝回神,透過窗子冷冷看他:“想說什麽?”
“我——”
“侍琴。”沈凝解開腰間的鞭子遞給她,“此人現在是攝政王府囚奴,沒有得到本王妃的允許就擅自開口,罰他一百鞭子。”
“是。”侍琴接過鞭子往外走去。
“一百鞭,韓珣,你好生受著。”
韓珣聽到這句話,瞳孔驟縮,“你……你是昭華?不,不可能,你別給我裝神弄鬼!你到底是誰?”
侍琴一鞭子甩到他身上,帶起一道血痕。
韓珣疼得臉色扭曲,死死地盯著雕窗後的沈凝:“你是昭華?你不是,她已經死了,她已經死了!”
昭華長公主從未收過什麽徒弟,她身邊最親近的四個人不是嫁了人,就是被皇上收進了後宮,她不可能收一個他國之人為徒。
沈凝端著茶盞,冷眼看著疼得臉色慘白的韓珣,聲音淡漠:“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尊嚴有傲骨的人,今日才知,你其實跟螻蟻沒什麽區別。”
“你……啊!”韓珣翻倒在地上,不停地想躲避淩厲的鞭子,然而他重鐐加身,又有重傷,身子笨重得毫無靈活度。
侍琴是個練武之人,出手一點都不比沈凝輕,韓珣疼得死去活來,狼狽不堪。
待一百鞭打完,韓珣身上衣衫破碎,整個人像是從血水中撈出來一樣,連臉上都無可避免地留下幾道血痕。
沈凝看著如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韓珣:“把他拖到馬廄裏去。”
“是。”
姬禦蒼回王府時,沈凝又紮進了藥房,聽說韓珣被扔在馬廄,他沒說什麽,徑自去了藥房。
跟上次一樣站在窗前抬手敲了敲,隨著窗子被打開,沈凝抬頭朝他望過來。
姬禦蒼道:“你想領兵嗎?”
沈凝微愣,隨即沉吟:“你已決定跟西周一起分這杯羹?”
“既然南昭氣數已盡,沒道理讓西周獨吞這塊肉。”姬禦蒼淡道,“而且北望穀山清水秀,城池富庶,土地肥沃,地勢易守難攻,適合我們養老。”
沈凝陰鬱的情緒被他這句話撫平,她忍不住失笑:“你才多大年紀,就開始思索養老之事了?”
“人都有一老,誰也不例外。”姬禦蒼說著,“何況韓珣隻是其中之一,你不想見見那位猜忌心重的南昭皇帝?”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