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空氣中一道勁風掠過,韓珣膝窩處一陣劇痛傳來,他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人踹倒在地,整個人狼狽的趴在地上。
腿骨像是斷掉一樣劇痛,臉色慘白,冷汗涔涔。
“請你喝茶。”沈凝說著,在韓珣驚恐的眼神之下,緩緩舉起茶盞到他頭頂,把滾熱的茶水從他的頭頂澆下。
“啊啊!”韓珣慘叫著搖頭,可滾燙的茶水依舊落了他一頭一臉。
沈凝垂眸看著他:“韓珣,你惡心得讓我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蠢貨。”
韓珣痛苦地抽搐著,臉上被熱水燙得通紅,很快泛起了水泡。
他死死閉著眼,忍著鑽心劇痛。
“為什麽?到底是為什麽?!”他咬牙低吼,聲音裏充滿著怨恨和絕望,“我究竟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,你要如此恨我?”
“我隻是想讓知道,沒了昭華長公主,你們的日子並不會越來越好。”沈凝聲音平靜而嗜血,像是來自無邊地獄,“不管是你,還是南昭那位假仁假義的皇帝,下場都會更慘。你可以慢慢等著看,看你的君王成為亡國奴,成為階下囚,跟你一樣被鐐銬加身,跪在本王妃麵前求饒的一幕。”
韓珣白著臉抬頭,顫抖著從喉嚨裏擠出聲音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
“你猜我是誰?”沈凝蹲下身子,眉梢微挑,開口卻是陰惻惻的聲音,“從武功到性情,你不覺得很熟悉?韓珣,新婚夜的那杯毒酒我到現在還記得,往後每一個日子的折磨刻骨銘心,想忘都忘不了。”
韓珣瞳孔放大,眼底清晰地流露出恐懼:“你……你……不可能!這根本不可能!”
沈凝一隻腳踩在他的手上,慢慢碾磨著,看著他痛苦,聽著他慘叫,聲音平靜地仿佛沒有七情六欲:“天下之大,奇事甚多,沒什麽不可能的。”
韓珣疼得止不住發抖,然而哪怕十指連心的痛苦,此時也比不上心裏的恐懼。
她是昭華?
她竟然真的是昭華!
不可能,不可能,這怎麽可能?
世上怎麽會有如此荒謬之事?
一定是她故弄玄虛,借著昭華之名讓他恐懼,讓他方寸大亂!
“來人!”沈凝站直身體,居高臨下俯視的姿態,像是在看一隻將死的臭蟲,“把他帶去地牢關起來。”
“是。”兩個侍衛把他拖了下去。
“王妃。”侍棋很快從外麵回來,恭敬地稟報,“嘉玉公主給顧姑娘一包藥,說隻要讓攝政王服下,就會對她一往情深,此生不變。”
沈凝收回視線:“那藥的作用是什麽?”
侍棋回道:“是太後給嘉玉公主,想借顧姑娘的手謀害攝政王的毒藥。”
沈凝沉默須臾,眼神冷漠如霜:“看來太後連一年都等不了了。”
轉身回到暖亭,沈凝招呼著侍琴和侍棋:“都辛苦了,過來喝杯茶。”
侍棋有些意外,跟進暖亭:“王妃不打算處置顧姑娘?”
“那是姬禦蒼的表妹,姬禦蒼自己會處置。”沈凝顯然並不打算多管閑事。
姬禦蒼這兩天會很忙,忙著應付南昭來的使臣,同時還要著手準備糧草。
淩鳳陽被關在牢裏成了個廢人,韓珣到了攝政王算是半個死人。
南昭使臣此次隻怕是有來無回。
沈凝坐在暖亭裏喝茶,目光落在遠方天際,安靜地思索著接下來的事情。
顧嫣然回來得並不晚,進府就回了她自己的嫣然居,而姬禦蒼則是在晚間才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