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對於廢帝另立的勸諫一直沒停,尤其是三位王爺和朝中一些大臣。
但勸攝政王稱帝的人,卻始終隻有左右丞相。
且每次都是三位王爺提出另立皇帝之後,左丞相站出來躬身道:“臣以為攝政王最合適。”
右丞相站出來附和道:“臣也以為攝政王最合適。”
三位王爺的臉色就有點青白,口是心非地表示讚同:“皇叔謀略無雙,強悍英勇,確實更適合做開疆拓土的君王,隻是……”
“隻是江山傳承一直是父傳子,先皇駕崩之後,當今皇上就算無力坐這個江山,那是不是應該從先皇的另外兒子中,重選一位出來立為新帝?
“那麽麻煩做什麽?”謝聽瀾擺了擺手,“攝政王戰功赫赫,各國都聞風喪膽,隻有攝政王登基才能更好地震懾他國,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,其他人隻怕還沒有這個魄力。”
左丞相點頭:“若選了其他人做新帝,當時還是走跟現在一樣的路,新帝無能,忌憚攝政王功勳大,兵權在握,千方百計想收回兵權,甚至過河拆橋謀害攝政王,依我看不如直接讓攝政王稱帝,這樣一來,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猜忌,還能讓雍國越來越強大,讓其他國家龜縮著不敢再挑釁。”
左右丞相一唱一和,說得殿上大臣們臉色一會兒膽戰,一會兒心驚,一個個表情精彩紛呈,不敢說話。
不是要反駁,也不是不讚同。
但兩位丞相說話著實太口無遮攔,帝王猜忌,過河拆橋,新帝無能,這樣話是可以說的嗎?
就算是事實,也得知道禍從口出啊。
萬一……萬一攝政王對稱帝不感興趣,最後真的另立一位新帝出來,這位新帝會不會記恨,到時候把他大卸八塊?
大殿上一片安靜,連呼吸聲都壓到最輕。
三位王爺一肚子話憋在心裏,卻完全沒有說出口的機會。
相似的場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。
姬禦蒼始終未曾表態,一副高深莫的神情,讓人捉摸不透他心裏的想法。
轉眼到了九月。
漠北使臣抵達雍國,帶來了他們的公主薛嫻。
大殿上,漠北太子薛子承態度謙恭而強硬地表示,希望攝政王答應雍國和漠北的聯姻,並明確提出:“聽聞貴國齊王尚未成親,小王願意把妹妹嫁給他做正妻。”
此言一出,朝中大臣不由看向齊王姬寒。
姬寒沉默地站著,並不言語。
“嫁給齊王?”姬禦蒼嘴角微揚,“為什麽?漠北是想支持齊王謀權篡位嗎?”
齊王臉色大變:“皇叔,我絕沒有這樣的想法!還請皇叔明察!”
“你若沒有這樣的想法,那就是漠北擅自做主,妄圖幹涉雍國朝政?”姬禦蒼目光微轉,眼神凜冽看向漠北太子,“本王記得雍國和漠北的戰事才停了兩年多,太子是想憑借一己之力,再掀戰爭?”
漠北太子臉色一變:“攝政王這話說的不太合適吧?小王千裏迢迢而來,是為了表達兩國友好,怎麽會想著再挑起戰爭?小王此番帶來了漠北最美的公主,難道她連挑選夫君的權利都沒有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