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材鋪的這個南屋,到也夠寬敞,屋裏足能擺下十張八仙桌,再加上炕的話,就算進來幾十個人,都不愁沒地方站腳。
可偌大個屋子,隻有北牆上有一個三尺見方的一個窗戶,上麵還糊著舊報紙,從外邊就甭想瞧見個人兒,在屋裏也是幹啥都得摸黑幹,難不成他們兩口子平時在屋裏都點著燈?
其實從一進屋開始,王有才就開始留意這屋裏的古怪,但他啥也沒瞧見。
屋裏的擺設也跟尋常人家沒啥兩樣,靠牆擺兩個落地的大木箱子,八成是兩人結婚的時候打的,都掛著鎖。窗戶邊上是個帶鏡子的大衣櫃,很舊,是個老物件。
窗台上亂七八糟的堆著一些斧子、鑿子之類的,一看就是三寸丁幹活用的東西,除了這些,就一張鐵腳八仙桌和幾個木凳擱在火牆邊上,與尋常人家沒什麽兩樣。
看了半天,王有才暗笑自己多心,難道因為人家是賣棺材的,就說人家跟副村長的案子有瓜葛?這也太勉強了。
從棺材鋪出來,王有才忍不住咂了咂嘴。
但同時他也不免有點納悶兒,棺材鋪裏沒看出啥問題,莫非真是他多心了?現在隻能看看林二狗子打探到啥沒有了。
林二狗子這個嘴上沒毛的缺德玩意兒,讓他盯著三寸丁的鋪子,可今個下午從頭到尾也沒見著他的影兒,回頭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不可。
他砸吧著嘴的往家走,卻沒有留意到,院外的柴火垛裏,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,眼珠裏散發著的綠光,看上去就像是鬼火、陰光。
王有才到家的時候,發現劉幺已經在院裏等著他了,一見他露麵,劉幺堆著笑就迎了上來:“有才兄弟,你可算是回來了,我這都等了你一下午了。”
王有才瞥了他一眼,沒搭理他,徑直往屋裏走。
劉幺趕忙跟了上來:“哪個,跟你商量個事兒唄。”
王有才前腳進屋,他後腳就要跟進來,王有才停腳,頭也不回的冷冷說了句:“出去!”
“那個……”
“滾!”王有才猛轉身,惡狠狠的盯著他。
劉幺嚇得一趔趄,讓門檻絆了個跟頭,一屁股坐倒在門外。
王有才嘭的一下把門關上,瞅都沒瞅劉幺一眼。
休息了一會兒,他起身去了鄰院。
這會兒天色已經傍黑,徐巧鳳早都回來了,正在屋裏做飯。見他過來,她嫣然一笑:“進屋去等著,別毛手毛腳的。”
王有才一臉幹笑,笑嘻嘻的掏出兜裏的票子,獻寶似的遞了過去:“嫂子,這是我所有家底兒,呃,不對,還有個房子也在你眼皮子底下呢,回頭辦個房本也給你。”
徐巧鳳僵住,臉色有點發白:“你這是幹啥,像交代遺言似的,你……”
王有才被這話噎得夠嗆,哭笑不得的往旁邊使勁呸了兩口:“嫂子你尋思啥呢,我沒別的意思,就是尋思著,你都是王家的人了,咱得交賬不是,以後咱家你當家!”
徐巧鳳拍了拍心口,舒了口氣,看看他遞過來的錢,又笑了:“行,嫂子就替你保管著。”
說話的工夫,院外響起了敲門聲,聲不大,又很規矩,倒是做足了禮數。
王有才看了看大門,哼了一聲:“這孫子學奸了,知道敲嫂子的院門兒比敲我的好使!”
徐巧鳳納悶的看著外邊:“你是說劉幺?”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