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怕王有才跟他耍花樣,除非王有才真不想活了。
他正琢磨的工夫,王有才獰笑著說:“怎麽整你掂量著辦,別怪我沒告訴你,現在東西是隻有一份兒,可隻要我出了什麽事兒,那錄像就會往市裏、省裏各相關部門都寄上一份兒,有種你現在就整死我!”
被逼無奈,牛弼轉身就往外走:“張庚都拿了你什麽?就一個賬本?”
“還有二十萬。”王有才不冷不熱的加了一句。
“放屁,王有才我告訴你,你別太過分!”牛弼當然知道王有才這是借機敲詐,可把柄抓在他手上,別說二十萬,就是二百萬他也得去想辦法。
“這是張庚欠我的,還是那句話,還不還,你掂量著辦!”
牛弼氣得摔門而出,揪住門外的張庚就進了另一個屋,一進屋,他就猛的一腳把張庚蹬翻在地上,跟上去就是一頓狠踢,根本不給張庚任何分辨的機會。
張庚被踢得抱著腦袋直打滾:“別打了牛哥,別打了,我錯了。”
“錯你嗎,養著你是給我辦事兒的,是叫你給我惹事兒的嗎!”
牛弼越罵越來氣,腳上踢的更狠了,直到踢得張庚連捂腦袋的勁兒都沒有了,他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了腳:“你拿了王有才啥東西?嗯?拿出來!現在!”
張庚哆哆嗦嗦的爬起來,打開他的保險櫃,從裏邊拿出一個紅色塑料皮的小本子來:“牛哥,就是這個,牛鐵生交上來的。”
牛弼一把奪過小本,翻開隻看了幾眼,眼睛不禁瞪圓了:“真不愧是王有才,還真有才!”
他轉頭看向張庚:“光是這一個嗎?”
“就這一個,我哪敢瞞著您呐?”張庚忍著渾身酸疼堆著笑回答。
“不是還有二十萬嗎?”牛弼冷笑。
“啥?他胡說,哪有什麽錢,我可是一毛都沒收過他的!”張庚這下真急了,王有才這不是擺明了訛詐嗎?一開口就是二十萬,這簡直是想要他的老命!
牛弼冷笑著逼近他,揪住他衣服,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:“我說有,就有,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扒了你這身狗皮,讓你去監獄看大門?”
張庚這下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,二十萬,整整二十萬呐!
可他敢說個不字麽?他能坐在所長的位子上耀武揚威,是牛富強的小舅子劉局長把他提拔上來的,現在真要想罷了他的官,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……
“牛哥,眼下我真沒那麽多錢呐,這個點兒,銀行都關門了,讓我上哪兒弄這二十萬?”
他話音剛落,牛弼甩手就是一巴掌,狠狠扇在他臉上:“我特麽管你那麽多,給你一個鍾頭,拿不來二十萬,明天就給我卷鋪蓋滾回你的大灣村!”
張庚捂著腮幫子說不出話來,一瞅牛弼瞪著眼睛要吃人的架勢,嚇得滴溜溜出了派出所,不到半個小時,提著個黑皮箱進了屋,把皮箱擱在了牛弼麵前的茶幾上。
“牛哥,二十萬,都在這兒了,我從老丈人那兒湊來的。”
不等他說完,牛弼拉過皮箱打開瞅了一眼,一個字都沒說,提著皮箱進了所長辦公室。
進了屋,他咣啷一下把皮箱連同小本兒都甩在桌上,瞪著王有才道:“你要的東西,都在這兒了,我的東西呢!”
王有才沒應聲,拿起小本翻了翻,確定就是他的東西,直接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著了。
盯著小本子在嫋嫋黑煙中化作一團黑灰,王有才的心總算落了底,從牛鐵生把小本送到這兒至今也就一天時間,想來張庚也不會想到他會直接殺到派出所,應該不會複印什麽的,就算他們看到了裏邊的東西,有牛弼橫在這兒,也沒人再敢炸刺兒。
他掀開皮箱瞅了一眼,抬頭笑看牛弼:“我王大能耐說話算話,你明天派個人到望溪村兒找我拿東西。”
“蘇梅那娘們是你的人吧,告訴她別再來煩我。明天晌午,會有人去找你,你要是敢留副本,你就死定了。”牛弼似乎也鬆了口氣,說話的動靜都低了。
王有才笑了:“隻要你不出幺蛾子,我肯定也說話算話。”
說著,他提著皮箱就走,牛弼也沒有攔他,他拉上田啟發,出了鄉派出所。
一出派出所的大門,田啟發就忍不住了,追在後邊問:“你連牛逼都認識?這你咋不跟我說呢?你倆啥關係?”
牛弼是縣委書記的大公子,田啟發雖然沒見過本人,也看到過照片,剛才牛弼一出現,田啟發當場就傻眼了,還以為自己看走眼了呢。
可緊接著他就反應過來,那就是牛弼,畢竟這位大爺的形象實在太好認了,又矮,又胖,又銼,想找個跟他長得像的,怕是得在省裏海選才行。
田啟發心裏忍不住嘀咕,這王有才到底有多深的背景,多大的能量?連牛逼都被他一個電話就連夜調來,簡直匪夷所思,就算是牛逼他爹叫他過來,牛逼也不見得這麽痛快吧?
可王有才明顯沒有回答他的意思,兩人上了車,王有才這才笑著說:“放心吧,賬本我已經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