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才大笑的同時,眼神瞥向了於文瓔,見她臉色緋紅,一副想笑又怕跌份,不笑又忍得辛苦的模樣:“文瓔姐,想笑就笑吧,這兒沒外人……”
於文瓔本來就強忍著,聽了這話,終於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:“有才弟,你就知道胡鬧,這海華集團到底是個什麽來路都沒弄清楚,你就這麽坑他們,就不擔心秋後算賬?”
她在官圈裏混得久了,遇事考慮的比旁人多得多,雖然看出於之禮有點不知天高地厚,但要是以她的性子,最多就是趕走了事,不會像王有才這般把人得罪的死死的。
王有才笑了:“你不也陪我胡鬧了一回?你就說感覺舒坦不舒坦吧!”
於文瓔又忍不住嬌笑起來,痛快的收拾於之禮一頓,心裏大爽是肯定的,可後果呢?
誰知王有才緊接著就說出了一句讓她也為之動容的話來:“不管海華什麽來路,能派這樣的人到我這兒找麻煩,敵意已經分外明顯了,難道我不這麽幹,他們就能收手了?”
於文瓔笑容收斂,略帶驚異的看向王有才,細想之下,他說的一點沒錯。
於之禮不知天高地厚,海華集團的人難道全不知天高地厚?故意派這種飛揚跋扈的人來,不是找事是什麽?既然對方已經存心派人試探,要是就這麽放於之禮回去,不是越發顯得他們軟弱可欺麽?
隻是她剛才當局者迷,沒想到這一點,而他同樣是當局者,居然看得這麽透徹!
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有意找事?難道這個剛冒頭的海華集團,是他們的人?
於文瓔的臉色有了幾分凝重,卻並沒對王有才多說什麽,隻是推說累了,想要休息。
送走了王春蘭,給於文瓔安排了僻靜的房間,他自己跟刀強擠到了一個屋裏,萬一於之禮他們玩過火了,也好及時應對。
但一夜都沒有什麽意外,直到第二天一早,於之禮的房間裏傳來尖銳的嚎叫:“王有才,我草你祖宗……”
王有才這會兒正跟王二驢、刀強蹲在走廊裏胡扯半天了,聽到這動靜,忍不住樂了:“你隨意,要是你能替我把他們揪出來,我特麽還得大禮拜謝呢!”
話音未落,於之禮的房門,嘭的一聲被撞開,隻穿了個大褲衩子的於之禮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,兩眼通紅,麵孔扭曲,一見王有才,就發瘋似的朝他撲來。
可還沒等靠近呢,就被刀強一腳窩在肚子上,飛撞到牆根處,捂著肚子起不來了。
王有才看著他冷笑:“這還真是新人上了床,媒人丟過牆,不謝謝我成全了你倆也就算了,哪有跟媒人張牙舞爪的道理?”
於之禮渾身酸麻,憑著一股心火衝出來已經是極限,被刀強放倒,隻覺肚腹絞痛,別說起身,說話都極吃力:“王有才,你敢……我一定整死你,你這瞎了眼的土狗!”
王有才嘿嘿一笑,走過去,在他身前蹲下,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臉蛋:“醒醒,快醒醒。”
於之禮朝他臉上抓撓,他一把擋住,揚手一巴掌抽得他腦袋撞在牆上:“老子讓你醒醒!”
於之禮嘴裏淌出血來,滿眼怨毒的盯著王有才。
王有才看著他那熊樣,笑道:“於大經理,你腦子是不是連著直腸啊,一拉稀,把腦漿全都噴出去了?讓我咋說你好呢,我要是你,這會兒就夾起尾巴做人,最少還能少挨點揍。”
“你別得意,等我們海華入駐那天,我一定讓你家破人亡!”於之禮奄奄一息,卻獰笑起來,好像王有才已經落進他手心了似的。
“還沒醒?你看清楚,這上邊寫的是啥。”王有才接過刀強遞來的投資合同,指著單位的簽名給他看。
上麵清楚的寫著望溪溫泉度假村旅遊開發辦公室的名字,簽著他王有才的大名,可蓋的公章,卻是望溪村村委會的圓章。
於之禮再傻,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,眼睛頓時就直了。
村委會哪有代替開發辦簽合同的權力?
昨晚他喝得頭暈眼花,根本沒留意到這一點,這會兒倒是看清楚了,可什麽都晚了。
隻見王有才慢條斯理的就在他眼前,把合同撕成了一條條的,撒在他身上,然後變戲法似的抽出一張借款合同來:“於大經理,你是不是該劃款了?”
借款合同是跟村委會簽署的,賬號是村委會的,蓋的也是村委會的章。
於之禮隻瞥了兩眼,喉嚨一甜,差點沒一口血噴到合同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