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王有才也看出來了,現在的鄭春發還真沒膽子勾搭外人跟他作對,相信柳月花也照樣不敢,但他必須弄清,柳月花到底為什麽跟林步駒搞到一塊!
他不陰不陽的說道:“這陣子天有點涼了,蘆葦蕩裏頭風更大,要是鑽個蘆葦蕩啥的,可記著多穿上點衣服,別再吹出個頭疼腦熱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鄭春發聽的一愣,不明白王有才怎麽就突然整出這麽一句來,這話是啥意思?
可還沒等他琢磨明白,王有才就衝他揮了揮手:“行了,你先回家吧,有事兒我再找你。”
鄭春發一頭霧水的出了指揮部,左思右想就想不明白王有才那句話是個啥意思,隻好嘀嘀咕咕的回了家,柳月花正在家等著他呢,他一進屋,柳月花就迫不及待的問他,王有才叫他去,到底有啥事兒,都跟他說了啥。
鄭春發就把事情學了一遍,末了還問柳月花:“你說王有才最後那句話啥意思,什麽多穿點衣服別著涼了,我咋沒聽明白呢?”
他卻沒有注意到,柳月花的俏臉,這會兒已經是一片煞白。
而此時王有才也已經出了指揮部,喊來了魏小天,帶上刀強,在村子裏晃晃悠悠的轉了起來,但凡常有人去的地方,他們都溜達了個遍,連老槐樹底下都沒放過,直到下午快四點了,他才回到指揮部。
他出去轉悠沒別的事兒,就是想看看,村裏有多少生麵孔,又有多少傍水村的人,這些人都在幹啥。
本來這種事兒交給魏小天他們就可以了,但他卻有點不放心,讓魏小天吩咐下去,多盯著點生人之後,他還是自己溜達了一趟,結果不出他的預料,村裏果然多了不少閑人。
拋開其他村的人不算,光是傍水村的,被認出來的就有四五個。
這些人也根本沒個找活兒幹的樣兒,不是蹲牆角抽煙,就是滿村子亂晃。
原本傍水村離望溪村就不算遠,兩村又有不少親戚朋友,互相有幾個人走動那再正常不過,要不是有心去觀察,根本很難發現的了,可他這麽一轉悠,就覺得脊梁骨有點發麻,林步駒都把眼線釘到了家門口了,他居然才發現!
王有才心裏的火,不住的往上竄,魏小天他們這幫人,簡直就是廢物,讓他們監視個裴千火,他們沒查到任何異常也就算了,畢竟裴千火老奸巨猾,知道被盯上了可能真就來個閉門不出。
可村裏多了這麽些盯梢的,他們居然還沒察覺,這就實在有點不可原諒了。
現在算上魏小天和田家柱,安保大隊已經有十七個人了,每個月光開支就小兩萬,花這麽些錢,卻養了一群白吃飯的,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。
但他並沒發火,隻是這一回,他下了狠心,等處理了林步駒的事情後,一定要讓刀強好好“指點指點”他們。
正在他心裏火氣正旺的時候,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,王有才本就陰沉的臉色,變得更黑了幾分,聽這軟弱無力的敲門聲就知道,外邊這人,正心虛著呢。
“進來!”
正如他所料,推門進來的,是柳月花。
此時的柳月花,低著頭,一頭黑發盤在腦後,連個發卡都沒紮,而是用一根紅木簪子別住,穿著一身潔白素氣的毛衣、氈裙,高挑的身材被衣裙襯托得更窈窕了幾分,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良家少婦的感覺,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她在蘆葦蕩裏的騷浪勁兒。
進了門,柳月花隻瞧了屋裏一眼,反手就把門劃上了,低下頭走到王有才桌前:“有才哥,人家來給你賠不是來了。”
王有才早就料到她會來,如果聽了鄭春發傳回去的話,都不主動來找他,那這個婆娘,就徹底無可救藥了。
但這會兒他卻沒吭聲,就那麽瞅著她,心裏唯一的感覺就是疑惑。
雖然他最近的確很不待見她,也沒給她任何親近的機會,可他實在弄不明白,柳月花平時挺精明的一個女人,這回是哪根筋不夠轉,居然跟林步駒勾搭到了一塊?
麵對她這麽有心眼的女人,他沒必要再繞彎子:“說說吧,你看上林步駒什麽了。”
柳月花聲音低得像是蚊子哼哼:“我,我沒看上他什麽,我……”
王有才平靜的打斷了她:“行了,別跟我遮遮掩掩浪費時間,不想說就出去。”
柳月花微微抬起頭,看向他的眼神中透著訝異,她來之前,想到過王有才可能會雷霆暴怒,也想到過他可能獸性大發,或者幹脆就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問口供。
可她就是沒料到,他居然會是這樣一副滿不在乎,說不說隨便你的態度。
“有才哥,我真沒圖他什麽。其實他,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,在跟春發結婚前,我就跟了他,隻是後來因為家裏人嫌他有個癱子媽,才沒讓我嫁進他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