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步駒果然夠陰毒,居然把人浸在河溝裏,這種天,浸在冷水裏簡直比上刑還遭罪,時間要是久了,非落下病根不可。
然而林步駒聽到這話,愣了一下,緊接著就笑了起來:“放什麽人?你說的是這些個竄進我果園裏的流氓嗎?”
被王有才一提醒,他這才記起,他可是有理的一方,這個社會是有法律的。
王有才可是公職人員,如果隻是小來小去的打架鬥毆還好說,可眼下這陣勢要是真打起來,難免落個煽動群眾,聚眾械鬥的罪名,借王有才一個膽兒也不敢真動手!
想通了這一點,林步駒頓時覺得放心多了:“他們公然竄進我承包的果園裏作案,被我們當場擒獲,當然要送去派出所法辦,你在這兒橫插一手是什麽意思?想包庇罪犯?”
王有才一聽他這說辭,忍不住露出一絲嘲諷:“怎麽樣你才肯放人?”
林步駒見他帶人來果然隻是虛張聲勢,心裏更加得意,表麵上卻擺出一副很好說話的神態,淡淡的一笑,背著手在原地轉了兩圈。
“王有才,本來呢,咱們兩個村也算是關係融洽,俗話說,遠親不如近鄰嘛,彼此之間就算有點小摩擦,揭過去也就算了,實在不應該談錢。”
“可是,這幾個小子實在太可恨,趁著昨晚我不在,把我的果園給罷了園,還傷了我的人,這裏邊的損失,那可就太大了,想要我放人很簡單,你包賠損失,我就放人!”
王有才一直眯著眼聽著,他想弄清楚林步駒到底有多大的胃口:“你要多少?”
“十萬,這裏邊有果樹損失,果園修繕費,工人的醫藥費,還有……”
“還有什麽?”
“還有你得承認,是你指使他們來的!”
林步駒擺出了漫天要價的架勢,就等著王有才落地還錢了。
然而王有才的反應出乎了他的預料,王有才居然再沒說話,而是大踏步走下河床,向他而來:“林步駒,你真特麽不長記性。”
話音未落,他與林步駒之間的距離就已經隻剩三步了。
林步駒身後的手下一見,趕緊站出來,伸手想要攔他。
王有才沒有半點遲疑,揚起手裏的鎬把子,猛的砸了下去。
“噗!”棒子狠砸在肉裏的悶響聲傳來,攔阻他的那人,仰頭後翻,動作幹脆利落,毫不拖泥帶水,一個跟頭栽在河床上,嗚嗚哀嚎。
王有才看都不看他一眼,泛白的鎬把子,在夜色裏劃出一片白影,照準林步駒身側的另一個手下,狠砸下去。
“唉喲!”那人一聲驚叫,像之前那同伴一樣,當場被砸翻。
這兩棒子,兔起鶻落,幹脆到令人發指,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!
王有才堂堂開發辦主任,居然痞性不改,一上來就動手砸人?
傍水村的陣營裏,不乏經常打架的老手,看了王有才這兩棍子,頓時後心發涼。
“這個王有才,下手狠辣,手法老道,分明是個慣犯!”
此時林步駒身邊已經空了,距離他最近的手下,也有五步之遙。而王有才已經站到了他麵前,幾乎就是鼻尖對鼻尖的距離。
隻聽王有才陰笑著說道:“上次是我不好,揍你揍得輕了,不過你放心,這回不會了。”
說著話,他一把揪住了林步駒的脖領子。
林步駒的臉一下垮了,卻出奇的沒有掙紮扭動,而是抬手擋著臉,大聲嚷道:“等等!王有才,你講不講理!”
王有才獰笑,狠狠一棒子削了下去:“動了我的人,還跟我講理?”
林步駒被他一棒子削在肩膀上,整個人像被抽掉了筋骨一樣,當場就沒了動靜,身子發軟往下墜去,可是被王有才提在手裏,想倒地哪有那麽容易?
王有才甩手又是一棒子,把剛昏過去的他又疼醒過來,捂著肩膀直叫喚。
王有才卻不管那個,棒子掄開,劈啪一頓狠揍,打得林步駒像是抽筋了一樣,一竄一竄的,嚎叫聲驚天動地。
傍水村的人這會兒剛剛反應過來,立馬狼嚎著往上衝,尤其是那幾個距離王有才近的,見他空不出手來,以為有機可乘,全都直撲向他,打的顯然是擒賊先擒王的主意。
可沒想到,王有才身後竄出一個黑影,速度比他們快上數倍,幾乎在他們撲出來的同時,這人就向一頭夜獵的黑虎,爪牙畢露,一腳一個,把四個衝在最前邊的全都踹得倒飛了出去,前後都不超過十秒鍾!
四個人在他麵前就像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布娃娃,連擋都沒擋一下,就飛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