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才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回去,斜眼瞥向田啟發,卻見田啟發額頭冒汗,比他還緊張了幾分,王有才白了他一眼,用餘光盯著施星宇。
沒多大工夫,電梯門開了,一個身材高瘦,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,牛逼閃閃的打著個大紅領結的棕發青年,從電梯裏走了出來。
施星宇一見此人,堆笑上前:“走,薑老弟,今天老哥帶你去得意樓嚐嚐哪兒的山珍,我聽說他們剛進了一批上等的鹿尾,還有茸血酒配菜,難得的很。”
被稱作薑老弟的也不客氣,嗯了一聲,大步往門口走:“鹿尾也就那麽回事,可茸血酒到是難得,走吧,今個多喝幾杯,晚上也有勁兒。”
這青年聲音不小,王有才聽得清清楚楚,偷眼打量此人,知道他就是薑豐沒錯了。不由得心裏暗喜,可算逮著正主了,現在就看趙二保子和田家柱的了。
正如王有才所料,施星宇二人往門口走的同時,趙二保子和田家柱也從正門走了進來,兩人一邊走一邊嘟囔著什麽,那模樣還真像是沒注意到施星宇的樣子。
王有才和田啟發都屏住了呼吸,連刀強都偷眼往大堂中央看去。
隻見兩邊人走了個迎麵,距離越來越近……
幾米距離轉瞬既過,就在雙方擦身而過的檔口,趙二保子肩膀提著兜子的手微微往上一晃蕩,剛好甩在了薑豐的手上!
兩隻手一撞,趙二保子哎喲一聲,手裏的兜子劃出一個小巧的弧線,往前飛出!
緊接著,啪嚓一聲響,裝著錦盒的布兜子摔在一米開外的光滑地磚上,又往前出溜了一米多遠才最終停住。
薑豐根本就沒注意到對方是有意找茬,皺眉看向趙二保子。
而趙二保子此時好像傻住了一樣,看都沒看薑豐一眼,張著個大嘴,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布兜子,雖然那表情看上去不免有點誇張做作,卻也頗有幾分神似。
愣住了兩秒,趙二保子才回過神來,淒慘無比的吼了一嗓子:“臥槽,我的古董哎!”
說著,他也不去看那兜子裏的東西,一把抓住薑豐的胳膊:“你特麽瞎啊,這麽大人你沒看著是咋地,你賠我古董,你賠!賠我!”
他說話的工夫,田家柱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,捧起兜子,微微一搖晃,兜裏傳來清脆的嘩啦聲,他那張大臉立馬哭喪起來:“完了完了,這下可完犢子了,全碎了,細碎啊!”
田家柱的嗓門本來就大,這會兒扯著脖子嚎叫起來,頓時引得大堂裏所有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。
施星宇也醒悟過來,老臉一黑,沉聲道:“怎麽回事,你們幹什麽的,你,鬆手!”
說著話,他趕緊伸手上前掰趙二保子的手,薑豐也一臉厭惡的扭動胳膊,想擺脫趙二保子的拉扯。可趙二保子人高馬大,那大巴掌平時淨幹粗活來著,哪是他們能整的動的?撕巴了兩下,不但沒掰開,反而被他抓的更緊了。
“我們幹什麽的要你管,我還想問你們幹什麽的呢,把我的古董都摔碎了,今天不賠錢,你們倆誰也別想走!”
趙二保子大聲嚷嚷著,田家柱則把兜子捧了過來,打開兜子把已經摔癟癟的錦盒拿了出來,手都直打哆嗦,看那神情,好像心都在滴血似的。
錦盒打開,露出了裏邊半盒子碎瓷片,和幾個殘缺不全的茶盞,上邊斷碴清晰,盒裏還有不少瓷器粉末,一看就知道是剛摔壞的。
這下施星宇沒了動靜,雖然不知道這些瓷器是不是古董,可畢竟是真摔了人家東西。
“不就是套茶具嗎,你趕緊鬆手,多少錢,賠給你就是了。”施星宇反應到也快,顯然是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跟兩個土老帽拉扯,打算賠點錢息事寧人。
趙二保子一聽,心裏大感得意,一時收不住心思,有點原形畢露:“行,你賠了錢我就撒手!這可是前朝皇上用的寶貝,一百八十八萬八,拿錢來!”
他這話一出口,施星宇的臉色就不對了,這不是擺明了放大訛麽,兩個鄉巴佬訛人居然訛到他的頭上!他露出一絲冷笑,跟薑豐對視了一眼,薑豐也笑了。
“一百八十八萬?你們還真敢獅子大張口,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?”施星宇背著手,笑嗬嗬的看了看二人。
趙二保子裝傻充愣:“啥地方?不就是旅店麽!”
施星宇哼了一聲:“這裏是鄉政府下設的招待所!”
趙二寶子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:“招待所咋了,招待所就沒有王法了?砸了我的古董就不用賠錢了?”
施星宇心裏惱怒不已:“想訛詐也不看看地方,不看看訛的是什麽人?你最好現在放手,不然後果不是你承擔的起的!”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