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啦,這有特效藥膏,過來,我給你敷敷!”
鄧連香拿出一管藥膏似的東西,在掌心裏擠了一些,翠綠色的藥膏看起來很是清爽,她一邊揉搓著一邊朝王有才走過去。
王有才嚇得蹭蹭直往炕裏鑽,連連擺手:“別,別,我錯了,香姐就放過我這一回成不?”
她說是敷臉用的藥膏,可他敢信麽?那玩意兒瞅著就綠得瘮人……
他那心驚肉跳的德行,看得鄧連香忍不住嫵媚的嬌笑,但隨即一瞪眼:“往哪躲,過來!”
王有才隻好硬著頭皮,怯生生的挪到了炕沿上。
還沒等他說點什麽呢,鄧連香的玉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臉上。
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,淡淡的薄荷香氣頓時充斥了鼻腔。
“哎喲,疼哎,輕點,你輕點勁兒!”
鄧連香突然一扭身,二話不說,跳下炕就要走。
王有才這才一把拉住了她:“好好好,你等下?”
“等什麽?”鄧連香虎著俏臉直視著他,卻見王有才笑嗬嗬的跳下炕來,拉著她走到窗前:“香姐,你看,我的證明不就在外邊嗎?”
鄧連香驚訝的看去,院子裏,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些人,正在忙碌著刨地,架杆,甚至把她原來種下的花草都給挖掉了,一副要把她這小院開墾成耕地的架勢。
鄧連香頓時惱了:“王有才你到底想幹什麽,這些人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王有才卻笑著豎起一根手指擋住了她的翹唇:“別急,等等看。”
鄧連香有些莫名其妙,但還是含怒看著院子裏的人奔走忙碌,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,她的眼睛越瞪越大,半個小時的工夫,原本破舊的院子煥然一新,一座清新雅致的小花園呈現在她的眼前。
那些工人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,撤出了院子,院裏又恢複了寧靜。
王有才笑了,拉著她出了門。
一出門,一股鬱鬱濃香撲麵而來,混合著冬日那稍嫌冷冽的空氣,讓人心神都為之一清,小院裏臘梅成行,把通往院門的小道夾在中央,左右兩側則栽種了盛開的山茶、一品紅,仙客來等等耐寒的品種,雖然正值冬季,可整座小院,卻仿佛籠罩在春天裏一般。
王有才看著露出迷醉之色的鄧連香,扯了扯她的玉手:“這個證明,夠不夠誠意?”
剛剛還氣呼呼的鄧連香,神情很自然的緩和下來:“你就知道胡鬧,誰讓你這樣亂來了。”
王有才手上很不老實的揉捏著她的小手,一邊嬉笑:“香姐就說喜歡不喜歡吧。”
“哼,算你蒙混過關!”鄧連香微帶嬌羞的甩開他,在花叢中轉悠,不時把俏麗的鼻子湊到花前輕嗅,那一臉迷醉之色足以說明,王有才這一招,算是賭對了。
他早知道鄧連香愛花,這也算投其所好,雖然近萬塊大洋就這麽搭進去了,但仔細算算,他覺得還是值了,這次,算不算是表白成功?
至少鄧連香沒有再跟他生氣,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他喜歡的好菜。
他也沒敢再得寸進尺,她剛才都惱了,懷疑他隻想占便宜,他要是猴急猴急的繼續下手,肯定會適得其反。整整一頓飯,鄧連香都沒怎麽說話,卻給他夾了不少菜。
王有才心裏暗樂,沒想到鄧連香這麽火辣的性子,動了情思時也是會這麽溫柔。
吃過飯他幹脆的告辭,倒讓鄧連香覺得有些意外,她剛才還琢磨著,怎麽把這個黏人的家夥趕走,絕不能留他過夜呢,結果見他居然主動告辭,反而有些不舍:“你今天就回村裏?”
“當然要回去,開發辦那頭事兒還多著呢。”王有才故意裝作沒看出她的心思調笑道。
誰知鄧連香話鋒一轉:“你難道沒看出,陳孝仁是受人指使嗎?他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,你要是不弄個清楚,就這麽走了,可以說是後患無窮。”
王有才當然清楚這一點:“香姐你就放心吧,這事兒,我心裏有數。”
他當然知道陳孝仁是受人指使,而且這個指使者,恐怕來頭還不小。
但這畢竟是他的猜測,究竟是不是那麽回事,就要看張庚那邊有多大收獲了。
王有才打電話調來了刀強,開車去了鄉派出所,不出他所料,張庚的收獲並不大。
張庚自然不可能真逼著牛鐵生還債,且不說牛鐵生寫的那個借條有效無效,就算有效,條子已經被王有才撕了,抓他,不過是為了殺一儆百而已。
當然,也是為了摸出這次的事情,究竟是誰指使。
牛鐵生死鴨子嘴硬,但劉幺卻扛不住軟刑吐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