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當時根本不在意,王有才與薑靜華之間的事,跟他有什麽關係?
可此時,他卻替薑靜華覺得惋惜,一個女人能混到今天的位置,著實不易,可惜這回卻看走了眼,惹上王有才,她就算不被徹底毀了,恐怕也再沒什麽前途可言。
鄭卓浩的想法簡單而直接。
能讓刀強這樣的人甘願放低身段去當一個私人保鏢,王有才的來頭能小得了嗎?
沒錯,表麵上看起來,王有才就是個村官,可實際上到底是什麽人,誰知道?
刀強表麵上看起來,還隻是個村官的保鏢呢,實際上卻是全國頂尖的職業軍人,這樣的人,套上個保鏢的名頭,難道就真成了保鏢了?
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,鄭卓浩即便已經清醒,但對王有才的態度,卻徹底轉變了,不但熱情了許多,而且很是自然的改口叫上了王老弟。
他這麽做,不僅僅是因為刀強,也是打心眼裏對王有才存了一絲敬意。
像王有才這麽年紀輕輕,處事卻十分低調,遇事能一再忍讓的人,別說大有來頭,就算真的隻是個村官,以後的前程也不可限量,這樣的人,當得起他一聲老弟。
可他卻沒意識到,這個稱呼,讓滕家兄弟和林、武二人都尷尬不已。
他們管鄭卓浩叫鄭叔,可鄭卓浩卻管王有才叫老弟,這輩分,不徹底亂了套嗎?
不過他們誰也沒傻到去糾正這個問題,都很自然的各叫各的,直到在金品閣頂樓坐下,眾人間的氣氛,已經融洽了很多。
金品閣又名望江樓,坐落於趙州市中心,聳立在橫穿趙州全境的金鱗江畔,是趙州市屈指可數的頂級酒樓之一,而且之所以沒能把之一這兩個字去了,是因為它隻經營素菜。
而它的頂樓,完全保持著古建築風格,大堂裏沒有任何隔斷,就連桌椅都是前朝的古董,連一般當官的都上不起頂層,這兒的消費可想而知。
鄭卓浩選擇在此處請客,自然是有原因的,既顯得他有誠意,而且還比較清淨。
實際情況正如他所願,頂層這會兒還一桌都沒有。
然而眾人剛剛落座,王有才的電話就響了,王有才摸出電話看了一眼,衝眾人歉意的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我去接個電話。”
他掃了一眼四周,大堂內一片空曠連個拐角都沒有。
他隻好故作隨意的下了樓梯,在樓梯上接起了電話。
如果是旁人的電話,他不會離席接聽,但來電話的,是楚春光。
電話一通,楚春光就沉著聲音問道:“有才弟,交代你的事情有沒有進展?”
王有才略沉吟了一下,還沒等開口呢,楚春光那邊就緊跟著來了一句:“鄭卓浩這個人的確不好下手,但你最好還是盡快,如果實在沒有機會,你可以報我的名字求見。”
王有才忍不住摸了摸鼻子:“呃,光姐,我們正在金品閣喝酒呢。”
誰知楚春光卻誤會了他的意思:“虧你還有心思喝酒,快點辦正事兒,我現在就要薑靜華自身難保,明白了嗎?”
王有才聽她說得急切,心裏隱隱覺得不妙,都讓他報她的名字了,情勢看來很惡劣。
“我正和鄭卓浩在金品閣喝酒,同桌的還有駐軍司令滕海浪的兩個孫子,財政局局長和財政局紀檢書記的兒子……”
他這邊話還沒說完,楚春光就忍不住驚異的甩出一句:“什麽?”
不能怪楚春光驚異,她早就調查得很清楚了,鄭卓浩出了名的油鹽不進,除了公事,誰想和他閑聊兩句都難,更何況坐一桌喝酒了?從她給王有才打電話到現在總共才過了多久,王有才居然跟鄭卓浩發展到了這種程度?
更何況他居然還拉上了滕海浪的孫子,財政局兩大頭頭的兒子……他是怎麽做到的?
要不是心裏清楚王有才是什麽樣的人,知道他不會拿這種事跟她開玩笑,她甚至要懷疑他在撒謊了。她早知道王有才能混,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居然這麽能混!
“幹的漂亮!”楚春光忍不住盛讚了一句,聲調裏明顯透著驚喜。
楚春光還是第一次這麽直接的誇他,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:“光姐別急著誇我,薑靜華到底出了什麽幺蛾子?我該讓鄭卓浩幹點啥,才能令那老逼樣的立馬就自身難保?”
楚春光想都沒想,立馬就道:“什麽事你就先別管了,你不是揪住過薑家海明礦的事情嗎,就讓鄭卓浩查這件事,那是薑家死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