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才向寧願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兒,倆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,隻是笑容裏,怎麽看都帶著一股子狼狽為奸的味兒。
寧若可看不慣兩人一搭一檔的模樣,忍不住站起身來,撇了撇嘴:“人家說女生外向,真是沒錯,這還沒結婚呢,就跟姐夫倆合夥糊弄我,要是結了婚,我這個可憐的妹妹兼小姨子,還指不定讓你倆怎麽欺壓呢!”
王有才立馬也站了起來,拍著胸脯道:“放心小若,姐夫絕對立場堅定的站在你這邊!”
寧若一口一個姐夫把他叫得心懷大暢,他當然站在她這邊了。
寧願咬著牙斜眼看著王有才,王有才立馬慫了,嘿嘿賤笑著解釋:“那個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站在她這邊,不就是站在你這邊麽,都一樣,都一樣哈。”
此時此刻,連寧願自己都沒注意到,她的神情是那麽自然,半點做作的意思都沒有。
甚至忘了兩人的關係,根本就是臨時拚湊起來的,用句俗話形容,就是演得太入戲了。
更妙的是,王有才也是這樣,好像她真是他女朋友似的,甚至還得說是默契天成的那一種,看得原本對二人的關係有所懷疑的寧若,都疑心盡去,隻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刨刨她姐的底,看她之前到底是怎麽把王有才的存在隱瞞得滴水不漏的。
“你倆可別曬甜蜜了好不好,行了,我睡覺去,你倆上床曬去吧!”
寧若說著起身要走,把寧願驚醒過來,緊忙拉住她:“別,小若,今晚你跟姐一起睡。”
“幹嘛?”寧若詫異的看她。
“沒,沒幹嘛,就是你好幾天不回來,姐都想你了。”
寧若忍不住撇嘴:“我早上才走的好不好?老姐,我可不想姐夫半夜摸進來把我踹到床底下去,再說了,姐夫明天可還要給我包紅包呢,是吧姐夫?”
王有才嘴都樂歪了:“紅包,加倍!”
寧若咯咯嬌笑著溜出門去,砰的一聲把門給關緊了。
寧願這下傻眼了,這可是自作孽不可活,她自己承認王有才是她男朋友,這會兒要是把他攆出去睡客房,那不是不打自招了麽?
轉頭一看王有才,見他正擠眉弄眼的衝她壞笑:“娘子,咱是不是該熄燈睡覺了?”
“不要……”寧願一下縮到門邊,拉住了門把手:“你再過來我就去寧若房間!”
見她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,王有才隻好裝模作樣的躺倒在沙發上。
可沒想到,不知是這幾天折騰得太累,還是寧願房間的味道有催眠的功效,再睜眼的時候,竟然已經是四點多了,要不是心裏有事兒,沒準會一覺睡到日上三竿。
他瞥了一眼床上,見寧願捂上了一件老式睡衣,縮在大床最裏邊睡著了。
他笑了笑,替她掖了掖被子,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。
他剛剛摸出小樓,就聽見院裏一顆大樹上一陣響動,刀強自樹冠裏滑了下來,顯然一直在警戒著,王有才心裏生出一絲感動:“二刀,辛苦了,等今晚回來,我打眼,你睡覺。”
刀強不以為意的笑了笑,王有才把鄭卓浩的事情跟他說了個清楚。
二人一商議,決定就按王有才的計劃,稍加改動,先去探探情況再說。
現在牧馬人不敢輕動,打車也同樣擔心會暴露目標,二人隻能步行穿街過巷朝江畔而去,好在江畔公園離寧願的住所不算太遠,二人到達棋社外圍的時候,還不到五點,天色剛微微放亮,已經有些老年人在晨練。
他們一路避開人的視線,接近了鄭卓浩所說的天涯棋社。
天涯棋社就在江畔公園的一片樺樹林邊緣,建築大部分隱在林間,隻露出一個仿古的門臉,刀強自己先繞進林子摸了進去,過了不到十幾分鍾,他轉了回來,衝王有才搖了搖頭,示意沒發現什麽異常。
但王有才並沒進去,而是給鄭卓浩打了電話,時間改在五點十分,江心亭碰麵。
電話掛斷,王有才和刀強一左一右緊緊盯住了天涯棋社。
果然,沒過幾分鍾,鄭卓浩從棋社裏急匆匆的走了出來,可是,卻並不隻他一個人,身後不但跟著兩個身高體壯的保鏢,還有個穿著黑風衣的瘦子。
王有才的呼吸一下就停頓了,鄭卓浩帶的人,會不會就是薑靜華的殺手?
王有才之所以臨時改變地點,就是想看看,鄭卓浩是不是一個人,如果這真是陷阱,那他這麽一變動,殺手們定然得匆忙改變布置,他和刀強從旁觀察,就能看出端的。
但直到鄭卓浩等人步行往江心亭而去,王有才也沒見到任何其他的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