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看還好,一看之下,連臉上的肌肉都變得僵硬了。
這些人不但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癮君子,甚至比他們對付的這些,要強上不少。
但這並不是讓他覺得震驚的,讓他震驚的是,這些人身上幾乎都沒有什麽血跡,而且全都靜靜的躺在那兒,分明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了。
再看看自己腳下躺著的這些,在哪兒狼嚎個沒完不說,而且不是滿臉是血,就是筋斷骨折,就沒有一個像人家收拾的那樣完好無損的!
要是擱外行看,或許他們這邊的戰果看著更豐碩。
可趙舞航卻格外清楚,人家那才叫高手!
那分明是一招一個,在對手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,輕鬆自在的將對方打昏!
在狹窄的走廊裏,對上這麽多手持利刃的亡命徒,沒跟對方抱做一團那都算厲害了,他們卻能應付的這麽從容?這才叫真正的遊刃有餘!
趙舞航內心震驚的同時,臉上不禁更熱了。
他之前好像還跟人家說,讓人家在車裏呆著不要下來吧?
這話,他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呢?
要是人家這兩位存心看熱鬧,真沒下車的話,他和陸春陽今天就算不栽在這兒,恐怕也早就讓這幫凶徒跑了吧?
趙舞航本來覺得,眼前這一幕,已經算是最讓他震驚、汗顏的景象了。
然而,他萬萬沒有想到,接下來的發現,差點沒讓他直接崩潰。
他此時才發現,刀強這會兒,雖然跟在王有才後邊,卻沒有動手,任由王有才自己,對付剩下的那四個凶徒。
那四人,應該是這群凶徒裏實力最強的,身強體壯,手裏都抄著家夥,可是卻一直在往後退,王有才往前邁一步,他們就退一步,那節奏,就跟踩舞步似的,說不出的滑稽。
王有才剛剛挑中了離他最近的那個,揚起拳頭準備下手。
刀強嘴裏卻突然蹦出了倆字:“不對!”
趙舞航看得一怔,不對?什麽不對?
緊接著他卻發現,刀強話一出口,王有才的手,居然就收了回來,而被他挑上那個凶徒,則明顯的鬆了口氣。
趙舞航這才算是明白了,敢情,這倆人在拿這幫凶徒練習實戰呢,一個教,一個學……
趙舞航隻覺腦門上的汗,唰的一下就下來了,心裏一時說不上是憋悶、鬱悶、還是苦悶。
他隻想大吼一嗓子:“你們倆能不能先別玩了,這頭還有不少呢!”
當然,以他的身份,這話,他是無論如何也吼不出口的,隻能抱著悲憤的心情,把心裏的各種悶,全都發泄到了屋裏剩下的那些亡命徒身上。
可觀察力極強的他,接下來又發現了一件事兒。
這件事兒,直接讓他喉頭一甜,差點沒噴出血來。
他看到,屋裏這些亡命徒,包括那個領頭的在內,看起來好像在看他們,可實際上,所有人的目光都越過了他和陸春陽,落到了走廊裏,徹底把他們當成了空氣。
趙舞航怒了,這回他真怒了!
他堂堂省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就站在這幫凶徒麵前,他們卻還有閑心看別人!
這是對他趙舞航,對省刑偵大隊,對全省所有幹警,最赤果果的蔑視!
蔑視他,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趙舞航一聲咆哮,如瘋虎下山似的,不顧陸春陽,單槍匹馬衝了上去。
這麽一來,可把陸春陽弄得一愣,大隊長這是咋了,咋不懂得配合了呢?
陸春陽一直背對著走廊,又沒有趙舞航那麽敏銳的觀察力,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。
但動起手來之後,他再愚鈍,卻也發現了一件事兒,這些凶徒怎麽一個個好像都魂不守舍的,沒有剛才那股凶狠勁兒了呢?
終於,在趙舞航發瘋似的攻勢下,房間裏僅剩的幾人,也全都躺下了。
隻不過,這些人看起來好像比之前那些幸運了不少。
隻要是被趙舞航放躺下的,再沒有一個是筋斷骨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