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才的聲音,在幽靜的病房中回響,格外清晰。
他話音未落,就聽到滴的一聲輕響,他的心髒也隨著聲音猛的一跳,轉頭看去,一旁的心電監護儀上,那綠色的波浪線現出一個尖峰,她竟有了反應。
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她,她依然睡得那麽安詳。
可他的心情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了,她能聽到他的呼喚?
要不他的聲音,怎麽會有這樣的效果?
他伏下身,在她耳邊輕聲道:“千雪,小妙絕,別再睡了,我在等你起床,你聽到了嗎?”
然而,盡管他說盡了心裏話,她也沒有清醒,心電監護儀的波浪,依舊是平穩的跳動。
他的心情又漸漸低沉下來,到底哪兒搞錯了,難道剛才隻是湊巧?
但緊接著,他的目光落到了床頭櫃上,上邊擺著的兩瓶未開封的礦泉水,讓他眼前一亮。
他匆忙扭開了一瓶,自己先灌了兩口,然後含了少少的一點水在嘴裏,俯身吻住了她那有些微涼的櫻唇,舌尖撬開她的小嘴兒,水緩緩度了過去。
在礦洞裏,他就曾經這樣把她喚醒。
隻希望這次,仍能有那樣的奇效。
他一邊喂她喝水,一邊舌尖挑動她的小香舌,希望她會有所反應。
她是個絕色美人,純淨,迷人,尤其是沉睡時那種恬靜安然的模樣,更讓他感到砰然心動,但他此時,心裏卻沒有半點色念,滿心憐惜,隻希望,她能睜開眼睛。
可她卻仍舊沒有半點反應,他心裏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,再次跌入了穀底。
正當他準備起身的時候,忽然發現,她的睫毛似乎抖動了一下。
他大喜過望,用力的吮吸小香舌,心裏默念著,睜開!睜開!
不知是老天開眼,還是她聽到了他心裏的呼喚,她竟然真的睜開了眼,瞪大了眼睛看著他,清澈的眼底閃著亮光,還帶著那麽一絲茫然。
王有才這一下真是欣喜若狂,放開她的櫻唇,捧住她的臉:“你醒了?真醒了,太好了!”
他急忙拿過礦泉水,遞到她唇邊:“嗓子不舒服吧?來,喝口水。”
誰知她居然閉眼扭過了頭去,一臉決然。
王有才怔住,但隨即恍然,笑著安慰道:“喝吧,現在你別說喝一瓶,就算喝一卡車,我也供得起。”
他這會兒已經坐直了身體,她的視線,從他那張大臉裏解放出來,這才看清了周圍。
“我們,出來了?”
“嗯,出來了。”他強按喜色,微笑著看她,看到她驚喜的神情,他心裏隻覺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。
“那你剛才……”
王有才不禁語塞,剛才他那應該不算趁人之危占便宜吧?
“沒什麽,隻是想叫醒你。”
這樣的說辭,他自己都覺得有點難以自圓其說,她要是相信他才怪了。
在礦洞裏,他那麽做還能說是為了救人,可剛才又怎麽解釋?何況……他還吸她舌頭!
隨即,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起一個念頭。
他究竟是真的喜歡上了她,還隻是色念熏心,隻想占便宜?
隨即她忽然醒悟,心裏頓時羞澀難當,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?
“你又騙人,不許胡說。”
王有才壞笑,輕輕握住了她的手,感覺她的手冰涼而沒有溫度,他便一下下輕輕揉搓著道:“怎麽會,沒聽過睡美人的故事麽,昏睡的公主,都是被王子親醒的。”
她更受不了了,想抽回手,卻又隱隱有點不舍,咬牙任他繼續摩挲。
“雖然我不是什麽王子,但也姓王,事急從權也隻好湊合了,沒想到,還挺有效果。”
沈千雪終於不敵他的無恥,抽回手,試圖岔開話題:“我昏迷多久了,這是在哪?”
“趙州第一人民醫院,你已經睡了四天了,要不是我這個冒牌王子來解救,你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麽時候,還不趕緊謝謝我?”
“你……不要說了。”她羞窘不已,本來憔悴蒼白的臉蛋兒都浮起了紅暈。
她伸手想打他,卻被他一把捉住,捏在手裏繼續摩挲:“不記得在礦洞裏,咱們說過什麽了?咱可說準了,以後不信佛了,隻信我。”
她豈會不記得在洞裏的事情,就算患上失憶症,忘了所有的事情,她也不會忘記那些。
可現在是在醫院,要是任他這麽胡來,讓人傳出去,那她以後可怎麽見人?
“我是不是耽誤你的事情了?薑靜華現在被關起來了嗎?”
她終於切中了王有才的要害,他總算正經了點:“那老表子是被關起來了,可上邊的態度很曖昧,也沒說治罪,也沒說釋放,就那麽拖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