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毛男子罵完就要關門,可王有才的手按在門上,他連用了幾次勁兒都沒能推動分毫。
“讓開!”
王有才一把推開黃毛,把他推得踉蹌跌退。
房門洞開,房間裏的景象,讓王有才臉色徹底陰沉下來。
客廳中煙霧繚繞,光線昏暗,隻有周遭的射燈開著,一股酒味混合著煙草、食物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客廳,聞之欲嘔。
刺耳的音樂聲震得人耳膜生疼,客廳中間的茶幾已經被挪到了一邊,六七個奇裝異服的年輕男女聚在中間,正站在哪兒,傻愣愣的看著他。
這些男女看樣子也就是二十出頭,男的長毛染發,紋著大片大片的紋身,女的衣衫裸露,披頭散發,臉色發紅,即便是站在哪兒,都還忍不住在扭動,一看就知道嗨過了頭。
而寧若赫然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,雖然穿著件紅運動夾克,但裏邊的吊帶都低到了胸口,牛仔褲緊繃得要死,把兩腿間的要害勒得形狀畢露。
她手裏捏著瓶啤酒,正和旁邊的一個女生擠在一塊兒,看樣子剛才應該在笑鬧。
王有才看到她的同時,她自然也看到了他,漲紅的臉上表情凝滯:“姐夫!”
王有才冷著臉掃了她一眼,隨即把目光轉到了其他人身上,沉聲道:“讓他們滾!”
寧若還沒吭聲,那被推倒在地的黃毛已經爬了起來,伸手奔他抓了過來:“你跟誰……”
黃毛還沒碰到他衣襟,就被他一腳踹在小腹上,頓時窩在地上抽搐,疼得叫不出聲來。
王有才指著大門,冷冷的吐出一個字:“滾!”
房間裏的音樂聲都壓不住他的聲音,愣是把眾男女驚得一哆嗦。
眾人都蒙了,即便是那幾個磕了藥的,也被嚇得清醒過來,見他雙眼發紅的凶戾模樣,再無人敢說廢話,拉起黃毛,躲躲閃閃的繞開王有才,溜了出去。
寧若本來喝了不少酒,可這會兒也被嚇醒了,眼珠一轉就堆起笑臉,噘著小嘴兒就朝他湊了過來:“姐夫,你幹嘛生那麽大氣,我不就是帶幾個朋友回來玩一玩嘛。”
說著話,她身子就往他懷裏鑽,沒成想,王有才一把將她推得坐倒在沙發上。
“玩一玩?這是什麽!”王有才指著沙發上散落的大麻問。
寧若頓時說不出話來,王有才眯著眼冷笑:“看來你是吃苦頭沒吃夠,本以為經過孫海強那事兒,你也該能長大點了,沒想到越來越混賬!”
寧若被說得臉上掛不住了,氣急敗壞的使勁兒一摔手裏的酒瓶:“我幹什麽用不著你管!”
王有才冷哼一聲:“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,你以為我會理你?”
他大步上前,按停了音響,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甩上了肩頭,扛起她就往屋外走。
寧若慌了,不住踢打:“你幹什麽,你要帶我去哪兒,放我下來!”
王有才根本不理她,反手帶上門,扛著她直接丟進了車廂:“上哪兒?送你去戒毒所!”
“我又沒吸毒,我不用你管,你放我走!”寧若嚇壞了,她朋友進過戒毒所,出來後把裏邊的情形跟她說了,她自然知道裏邊有多可怕,掙紮著想要擠出車廂,卻被他一把推了回去,他自己也坐了進去,厚重的車門嘭的一聲關嚴了。
“沒吸?那好辦,送你進去之前肯定先給你檢查,你要是沒吸,我放你走。”
王有才說完,閉上了眼不再理她,車子隨即發動,往外開去。
寧若徹底慌了神,擠著笑臉往他湊來:“我就抽了一支,好姐夫,你就放過我吧好不好?”
這次王有才沒再推開她,任她躺倒在他腿上,卻閉著眼,沒有半點搭理她的意思。
他心裏確實惱火到了極點,寧若這麽不知自愛,如果讓寧願知道,說不準會氣成什麽樣,就算人在省城,肯定也無心學習,萬一放心不下,再殺回市裏,可就耽誤事兒了。
他自然不能真把寧若丟進戒毒所,大麻隻能算是軟毒品,隻要沒中毒太深,也用不著上戒毒所。可如果放她回家,她媽也照樣還是看不住她,轉頭肯定又溜出去胡混,等到寧願回來,她還指不定變成什麽樣子。
可一時他也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辦法,隻能先把她帶回春華管教兩天,慢慢想轍處理。
想到這裏,他按下座椅旁的免提通話:“二刀,去戒毒所!”
正躺在他腿上撒嬌耍賴的寧若一聽這話,一下坐了起來:“姐夫,你怎麽這麽狠心!我要告訴我姐……”
王有才冷笑,直接掏出電話遞了過去:“那好,打電話吧。”
寧若語塞,告訴她姐的後果,隻會更嚴重!
“要不要我幫你撥號?”王有才說著就翻起電話本來,寧若嚇得連忙撲上去按住他的手,又開始軟磨硬泡的告饒,可惜王有才根本不為所動。
很快車在趙州市戒毒所的門前停下,王有才推開車門,對縮在另一邊的寧若道:“下車!”
此時已經十點多鍾,但戒毒所門前的燈光將牌匾照得雪亮,寧若一看那白底黑字的牌匾,酒意全無,小臉都嚇白了,兩隻小手抓緊了車廂裏的扶手,語帶哭腔的哀求:“不,我不要去,姐夫,求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