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才放過三寸丁,其實也是拿他沒轍。
三寸丁畢竟是村裏人,又沒抓住他的什麽把柄,不放,又能如何?
但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,轉頭就讓胡朗等人將內保部組建起來,讓他們做的事就隻有一件,盯緊三寸丁,查清他到底是不是何靜的內奸,如果不是,那他到底有什麽圖謀。
王有才和徐巧鳳返回樓裏,田家柱和郭鵬也自散去。
但四人誰也沒有注意到,臨近的一棵大樹樹冠裏,刀強正如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般趴伏其中,郭鵬的所有舉動都落在他眼裏。
見郭鵬絲毫不打折扣的,忠實執行了他的命令,他這才多少放心了些。
至少從眼下看來,郭鵬是誠心歸附,如果他剛才做出了半點不利於王有才的舉動,刀強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擊殺。
相比於刀強的謹慎,王有才反而對郭鵬更放心一些。
無論是他,還是郭鵬自己,心裏都清楚,他王有才有財力,也有能力讓郭鵬繼續援助他的那些戰友和家屬。眼下郭鵬的這份差事,至少比收錢殺人要輕鬆得多。
拋開為人和義氣不談,他再蠢,也不會蠢到冒著被刀強追殺的風險,威脅自己的金主。
而經此一事,徐巧鳳明顯有些受了驚嚇,魂不守舍的,王有才也沒了繼續吃嫂子的興致,輕言細語的哄她入睡後,他躺在那兒,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古墓的事。
既然王吉虎變著法兒的想坑他,那他總不能一點回應也沒有。
能不能將計就計把王吉虎坑進去?雖然不那麽好辦,但似乎也不是沒有辦法。
想著想著,他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陰笑。
第二天起床,他早早的溜出了家門,他可不想當著徐巧鳳的麵跟她碰頭,以他估算,到了上班的點,徐嬌肯定會到辦公室找他,杜曉娟還沒到,他索性自己泡了壺茶,邊喝邊等。
沒想到,徐嬌沒來,王吉虎卻到了。
王吉虎就笑得十分燦爛,不用王有才開口,就很自來熟的往沙發上一坐:“老弟,那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?不瞞你說我昨個可又一晚上沒睡,就等你這邊的信兒呢。”
王有才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,微微一笑:“我這不也沒閑著,琢磨了一晚上,可懂行的人不在,我是一點底氣也沒有。不過你放心,我已經托人去打聽,最遲明後天,給你信兒,咋樣?”
王吉虎一臉的失望,又有點急切:“老弟啊,我真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麽,咱不能放著擺在眼前的寶貝不要啊!”
王有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好像對他的說法深以為然似的,但轉過頭就正色道:“王總,這事兒可千萬要保密,一個鬧不好,那可是盜竊文物的大罪!”
“那是自然,你沒看我派人把那周圍都看得死死的麽?”
“你還好意思說?整那麽多人在旁邊沒日沒夜的守著,這不是欲蓋彌彰嗎?昨個我就聽底下的工人偷偷議論,幸虧我聽到了,給壓了下去,不過你要再這麽整,我也壓不住了。”
顯然王吉虎也聽到過類似的議論:“我也知道人多眼雜,那你說怎麽辦?”
“還尋思啥,把看守的趕緊撤了啊,就那麽屁大個地方,留個一兩個人也就夠了,那墓結實得炸藥都未必能炸開,你還怕它飛嘍?”
王吉虎有點猶豫:“那到也是,可……”
“可什麽?就這麽兩天,能出啥事兒!”
“行,那就按你說的辦,留兩個機警的守著,其他的我立刻給撤了。”
“嗯,你趕緊去,我也再琢磨琢磨!”王有才連連擺手,王吉虎這才匆匆走了,他剛走,王有才就陰笑起來,隻要王吉虎把人撤了,那事情就好辦多了。
既然已經摸清了古墓的機關險要,他也不想錯過這麽好的機會,但是,絕不是跟王吉虎一起下去,畢竟他不知道王吉虎會用什麽辦法坑他。
他的計劃很簡單,擱村裏話說,他先偷驢,再讓王吉虎去拔橛子。
自己先帶人偷偷把墓給挖了,隻要做得隱蔽點,王吉虎也未必會知道。
等他出來了,再變著法的鼓搗王吉虎自己下去,最好能想個辦法把王吉虎燜在裏邊,事情整得越大越好。到那時,王吉虎不僅連根屌毛都撈不著,還要替他背上盜墓的罪名,他就不信,王吉虎還有本事繼續在村裏待下去。
當然,前提是,王吉虎得能活著從地底下爬出來再說。
其實他剛才也就是詐王吉虎一下,沒尋思他居然這麽聽話,立馬就把守衛給撤了。顯然王吉虎最近聽到的風聲比他更多,心裏也更犯怵,不然也不會這麽痛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