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念頭一經浮現,王有才甚至有些不敢去想了。
他躺在椅子上,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,拋開了這個念頭。
不是他認定了潘有玉沒嫌疑,恰好相反,如果三寸丁受重傷是真,那潘有玉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。而且她年輕,力氣也比別的婆娘大,殺掉老許婆子足夠了。
但王有才實在不願意相信,真相會是這樣。
拋開別的不說,當初潘有玉在他麵前表現得楚楚可憐,完全就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人,而且言辭懇切,還信誓旦旦的保證,如果三寸丁有問題,她願意立刻告訴他,來個大義滅親!
即便事情過去很久了,但此時想起那一幕幕景象,還猶如剛剛發生過一樣。
如果不是這樣,他也未必會出那麽大的力,幫她重新安家,還按月給她們補助了。
潘有玉也是他的女人,而且跟他在一塊的時候,一言一行都好像是真心真意的,至少他沒看出,她在他麵前演過什麽戲。
假如她真是那種心腸毒辣,敢動手殺人的女人,那他可真就大大的走眼了,此女的演技,也足以去競爭奧斯卡影後了!
他不敢奢望,他的所有女人都對他一心一意,不說半句謊話。
但他也從沒想過,會有哪個女人,能從始至終都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看走眼到還不算什麽,他又不是孫悟空,沒那個火眼金睛,但他受不了這種感情上的欺騙和背叛,徐嬌,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即便到了今天,想及徐嬌當初的離開,他內心深處,也還有些無法釋懷。
若是潘有玉騙他,還騙得這麽苦,他不敢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。
他此刻不得不承認,他王有才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、能忍的住事兒的人。
盡管明知道,此時去找潘有玉,未必能問得出什麽,而且會打草驚蛇,可他卻還是控製不住的摸了摸腳踝上綁著的匕首,站起了身,沉著臉向外走去。
杜曉娟問他又要幹嘛去,他隻是回了一句:“去村裏,會個故人。”
不過,王有才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氣勢洶洶的去,他此時回想起來,以前有好幾次去找她,都是含怒去的,每次幹她,也都粗暴至極,把她當成了發泄的玩具。
因為之前,他一直覺得跟她之間沒什麽感情,純粹就是為了查清副村長一案,才把她給推倒,幹她也就是順便而已。
但就在剛才,想到她可能是在演戲,他心裏竟莫名的疼了一下,疼得有點揪心。
所以,在弄清她身上的謎團之前,他不會再那麽粗暴了。
他把所有的火氣,都壓到了心底,路過雜貨店的時候,還買了瓶礦泉水一口氣灌了下去。
來到潘有玉住的老房子前,發現小院已經不複之前的陳舊,院裏左右兩側,都種上了花草,雖然此時是冬天,但依然添了很多綠意。房子也粉刷過了,並沒有之前那種鬼氣森森的感覺。
他四處張望了一下,並沒有看到胡朗等人的蹤跡,心裏對這幾人的評價稍稍高了一點。
舉步正要進門的工夫,卻見屋門一開,潘有玉已經快步迎了出來,扭著她那纖細得仿佛隨時都能折斷的小腰,邁動她那雙長得驚人的大腿,一臉曖昧笑意的來到她身前。
“有才哥,你怎麽才來看我,都兩個月沒見你了,我還以為你早把小妹忘了呢。”
盡管她笑得勾人,腔調也嫵媚至極,但王有才卻還是覺得,裏邊摻雜著一絲做作。
堂屋裏飄蕩著一絲辛辣的味道,裏屋門口掛著兩串長長的紅辣椒,門開著,三寸丁正站在門口,一臉猥瑣的笑著:“有才來啦。”
“怎麽著,三掌櫃是不是覺得我不該來?”王有才看到此人,就忍不住想狠踹他兩腳,試試他會不會立刻翻臉動手,把他王有才也宰了,扔進古墓中的魂兒瓶裏去。
“沒,沒有,我正要出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