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晴再也受不了這種讓人窒息的感覺,推開車門跳下了車。
說來也怪,她一向認為自己的心裏承受能力很強,即便是麵對殺人凶犯,她也從來沒像現在這樣,感覺隨時都可能崩潰一樣。
如果可能,她甚至不願意再跟王有才多相處一秒,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那張可惡又可恨的嘴臉!
她深深吸了口氣,讓冬日的寒冷在她肺裏打轉,輕微的刺痛令她情緒平複了一些。
緊接著就看到縣局的警察,和一小隊持槍武警跑步將車隊護衛起來,負責坐鎮縣局的副局長帶人迎上來,滿臉堆笑的想要跟她寒暄。
她現在一看到這樣的笑容,就不由得想到田聞,厭煩的一揮手:“不用說了,立刻調取嫌犯現身處的監控錄像,我現在就要知道他在哪裏!”
說著,她甩開眾人,獨自往大樓裏走去。
那副局長伸出的雙手僵在半空,愕然看向劉蓬勃。
劉蓬勃揮了揮手:“還瞅什麽,趕緊去調錄像啊!”
副局長一個立正,快步跟了上去,隨即劉蓬勃看了一眼王有才,心裏嘀咕,這家夥在車上對那娘們做了什麽,怎麽就把她惹得這麽大火氣?那可是省廳的人,他昨晚真把她睡了?
卻見王有才衝他一笑,不置一詞的走向大樓。
王有才心裏清楚的很,喬晴那麽暴躁,都是拜他所賜,自打他們見麵,他就變著法兒的調戲這婆娘,就算她心誌再堅定,現在恐怕也快受不了了,要是能再把她徹底拿下,王家這回的預謀,應該就算是徹底落空了。
他一邊美滋滋的琢磨,一邊進了警局,很快在案情分析室裏,看到了劉維現身的錄像。
說來也怪,劉維在錦江酒店的停車場出現,被公安局設置的聯網監控拍到後,不足十幾分鍾,就有大批警察追了過去,可是搜遍了錦江和周邊的數條街,卻連劉維的影子都沒見著。
直到現在,除了劉維人應該還在縣城之外,沒有任何可以確定的情報,盡管調用了縣局和周邊派出所的數百名警力,卻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。
喬晴聽完了縣局的匯報,親自看了錄像後,臉色難看得讓人不忍直視,往主位上一坐,悶不吭聲,盡管心裏惱火得想發飆,卻又找不到發飆的理由。
該做的警局都做了,沒有出工不出力的嫌疑,甚至就連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能再加把勁的地方,她有什麽理由發飆?
而王有才卻轉頭看向了刀強,若論逃跑和追逃,刀強並非最強的行家。
但郭鵬不在的情況下,他就是所有人中最在行的一個。
隻見刀強點了點頭,附在他耳邊道:“人在錦江。”
王有才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:“哦?為什麽這麽說,真要在哪兒,怎麽會連地毯式搜捕都沒搜到?他藏哪兒了?”
“燈下黑,停車場!”
王有才眼前一亮,刀強的這個推測的確合情合理,這種規模的搜捕下,劉維不可能沒有警覺,明知被搜捕,他還在錦江露麵了,很有可能是故意露麵吸引警力追查。
不管他是想法躲藏在隱蔽處躲過搜捕,還是先離開後,再潛回停車場,隻要能成功避過第一次搜捕,警察就會放鬆對停車場的監控,那地方自然就成了他最佳藏身地點。
俗話說,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,按這個理論,眼下縣公安局才是最安全的。
可置身這樣的大規模搜捕之中,劉維根本不可能長距離潛入到警局。
所以他就隻能自行製造一個燈下黑的環境,以供躲避,地下停車場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,環境較暗,地方大,通路又多,藏個人沒太大問題。
王有才默默盤算了一下後,並沒有直接把這個推斷告訴喬晴,而是低聲問刀強:“如果咱們不出麵,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拿下他?”
他到不是怕了劉維,卻也不想讓劉維嫉恨上他,他之前放了劉維一次,對劉維也算是有活命之恩,手上又握著劉瑜招供的錄像,就算劉維被捕,心有顧忌加上之前的恩德,應該也不會做什麽對他不利的供詞。
他可不想因為親手抓捕了劉維,惹得劉維反咬一口,俗話說賊咬一口入骨三分,他雖然有錄像做王牌,也不想憑空去冒險,還給自己惹下麻煩。
刀強聞言也沉默了,思忖片刻點頭:“可以,他不夠強。”
王有才跟刀強商量了一下抓人的辦法,這才笑著來到喬晴和劉蓬勃身邊,劉蓬勃這會兒正把搜集到的一些資料給喬晴看,王有才掃了一眼資料,發現上邊有提到劉瑜,卻並沒有殺手團夥其他的資料。
他陰笑著湊到喬晴身邊問道:“喬警司,要是我提供線索,捉獲了這個特級通緝犯,能不能立功受賞?呃,立功就不必了,重要的是受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