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才本來打算在錦江休息一晚,明早再回村裏,誰知他這邊房間剛開好,賈鳴的電話就打過來了,報告的消息讓王有才好一陣愕然。
他們捉到了一個疑似內奸的人,此人自稱劉廣昌,趁村裏工地上過年休假之機,偷偷潛入西水灣工地拍照,恰好被剛從市裏回來的胡朗給盯上,捉了個人贓俱獲。
王有才一聽就笑了,劉廣昌這個鐵公雞居然會是何靜的內奸?這事未免有點不可思議。
就憑劉廣昌那比耗子大不了幾分的膽色,也能當內奸?
但賈鳴和胡朗說得這麽真切,顯然不會是胡編亂造。
王有才也沒多問,索性打消了住下的念頭,連夜開車返回了村裏。
他抵達村委會的時候,已經是早上三點多鍾,村委會本來跟開發辦共用一個辦公室,但三天兩頭就有村民到開發辦辦些村裏的事,弄得本就人員混雜的開發辦更忙亂了。
自打舊開發辦拆遷,辦公室搬到新農家樂暫駐之後,王有才索性就把村部設在了牛鐵生家的院子裏,拍了幾個辦事員接待村民的事,好讓開發辦多少清淨些。
車在牛家院外停下,王有才卻坐在車裏歇了半天,也不知是這兩天折騰的,還是著了涼,身體狀態不好,坐了半宿車,居然把他顛得直想吐,灌了一瓶礦泉水才舒服了點。
胡朗和賈鳴早就在車外侯著他了,他一下車,胡朗就迎上來:“人就在裏邊押著,死鴨子嘴硬,什麽都不肯說,堅持要見頭兒你。”
王有才冷笑著揮了揮手,帶人進了屋。
早已搬空的小屋裏亮著白熾燈,昏黃的燈光下,一腦袋亂發,穿著黑棉襖的劉廣昌梗著脖子坐在一張破木椅上,兩手兩腳都被麻繩綁在椅子上,這會兒正閉著眼睛直哼唧。
門響驚動了劉廣昌,回頭一見王有才,他立馬像殺豬似的嚎叫起來:“王有才你啥意思,幹啥讓他們把我給綁來,你趕緊放開我,我跟你說,再不放開我就上上邊告你去!”
王有才一臉獰笑的繞著他轉了兩圈,卻不搭理他,隻是衝賈鳴一伸手,把劉廣昌的相機拿了過來。他本想看看相片,誰知劉廣昌用的居然是個老式的膠卷相機,而且後蓋已經開了,裏邊的膠卷被扯出來了,全都曝了光。
他微微皺眉,把相機拿到劉廣昌麵前:“看來你是在村裏待的太消停了,想讓老子給你挪挪地方啊!你自個說,這是啥玩意?你跑西水灣幹啥去了!”
劉廣昌一點都不露怯,理直氣壯:“我上水灣子照相去了,咋的,我照相也犯法啊?”
“照相?哼,大冷天的,西水灣那邊又都弄成了工地,亂七八糟的,你跑哪兒照什麽像?”
“我想拍兩張蘆葦蕩的風景,這你也管得著?”
王有才咀嚼著風景倆字,心裏已經料定,劉廣昌就是另一個內奸。
本來他還在懷疑,劉廣昌膽子小,不敢做這種事,可眼下看來,他囂張的很呐!
這家夥不能玩女人,就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錢上,何靜很容易就能買通了他,但問題就在於,劉廣昌到底有什麽依仗,平時見了他都笑臉相迎,現在卻敢跟他大呼小叫的?
“照風景是吧?行,老子今個就讓你見一見你平時絕對看不著的風景!”
說著,他轉身就往外走:“胡朗,人就交給你們了,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,把他的嘴給我撬開,我要知道,他啥時候開始愛好攝影的,又都照過哪裏的風景!”
劉廣昌頓時慌了,扯脖子狼嚎:“王有才你是不是人,我照相關你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呢,就被賈鳴拿毛巾給塞住了嘴,王有才見狀冷笑:“用不著,你們讓他使勁兒嚎就是了,這房子老是老了點,可隔音的很!”
話一說完,王有才已經出了門,屋裏果然又傳來了嚎叫聲,隻是聲音小了很多。
他並沒走遠,而是晃晃悠悠的來到院中的龍涎泉邊上,看著泉上蒸騰的霧氣,感受著那四溢的熱力,他不由得想起了跟牛鐵生、劉幺在這兒泡溫泉的時候。
那會兒他還隻是個小混混,牛鐵生才是這個村子的主人,可一轉眼半年過去,物是人非,牛鐵生已經成了翻過片的老黃曆了!
他估摸著,想讓劉廣昌鬆口,咋說也還有段時間,他索性把衣服脫了,滑進了溫泉裏。
龍涎泉之所以難得,不光是因為它位置好,更是因為水溫適中,常年在三十度左右,這大冷天往裏邊一泡,直覺渾身舒泰,夜車的顛簸和疲乏一掃而空。
他這邊剛享受了沒多大一會,賈鳴就跑了過來:“招了,他招了!”
王有才聞言扭頭看了賈鳴一眼:“這麽快就招了?老子還沒舒服夠呢,讓他先別急著招,你們再好好招待他一會兒!”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