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才心裏已經有些動了殺機,他承認,他一瞅見劉凱就煩,敢在他背後說他壞話,這事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。現在知道了劉凱的來路,就更煩了。
賀芳盈一手提拔他,他不知感恩可以,但如果還暗通肖劍,賣主求榮,那就是自尋死路!
到時候就算賀芳盈不忍下手,他也要想個辦法弄死劉凱。
他心裏正盤算的工夫,身後傳來腳步聲,劉凱前來稟報,酒菜都已經準備好了。
賀芳盈跟王有才卿卿我我的回了屋,見西屋裏已經擺好了桌子,陸續有豐盛的菜肴端了上來,都不用下筷,光聞那香氣就知道,做菜的廚子絕對很有那麽兩手,就算比不得星級酒店,可也不弱於一般酒樓了。
王有才其實挺羨慕賀芳盈的,出有惡仆護衛,家務有管家操持,連飯菜都有自己的廚子準備,這才是有錢人該過的生活嘛。
他心裏覺著,別看賀芳盈現在落魄,可生活習慣上,還是透出了一股子高高在上的範兒。
他雖然對這種習慣並不厭煩,但真讓他這麽過日子,他還未必能適應得了。
但此刻的賀芳盈在他麵前,沒有一絲一毫的高傲,隻是很禮貌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,讓伺候在側的劉凱給他們倒酒。
她笑意盈盈的舉杯:“有才哥,今天多虧了你冒死相救,這杯酒聊表謝意……”
賀芳盈聲音甜潤,舉止優雅,一麵敬酒,一麵還不忘眉目傳情,表現出的那股子浪勁,讓王有才覺得心裏癢癢的,下意識的就生出一種想跟她上炕的衝動。
盡管明知賀芳盈是演戲給劉凱看,可王有才還是覺得有點把持不住。
她演戲的天分果然不俗,分寸火候都拿捏得剛剛好,難怪她剛回村的時候,那架勢把他都給唬得一愣一愣的,更別說心裏早就有鬼的劉凱了。
王有才的餘光瞥見,劉凱雖然站在一旁低著頭,像是不敢直視冒犯似的,可垂在腿側的手,都不知不覺握緊了,手指關節握得白裏泛青,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。
但每每倒酒的時候,他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,掩飾得一絲不露。
王有才心裏暗笑,他倒想看看,這劉凱能不能禁得起她的試探,反正要是換了他,眼見自己惦記的女人跟旁的男人這麽親昵的喝酒,他卻隻能在旁邊伺候著,他可忍不了。
可王有才卻不知道,賀芳盈會演戲不假,但要是把他換成別人,她絕對演不到這麽惟妙惟肖的程度,能有這效果,是因為她那顆芳心本來就有些為他所動,半真半假的演起來自然效果不同。
賀芳盈眼見火候差不多了,這才衝劉凱擺了擺手:“你先下去吧,我跟有才哥有些話要說,出去時把門給我帶好,告訴外邊,不管什麽人來,一律不見。”
劉凱盡管很會掩飾,但聽了這話,腮幫子還是下意識的繃緊了。
他沉聲應了句是,動作略顯僵硬的退出了房間。
劉凱剛一出門,賀芳盈就忍不住伏在了桌子上,單手支著額頭強笑:“對不起有才哥,我失態了,我酒量不好,實在有些頭暈了。”
王有才心知她是酒入愁腸,才這麽容易喝醉,連忙扶住她:“我扶你上炕躺會兒?”
賀芳盈無力的晃蕩著手:“不用,這還不夠,而且這也不是睡覺的地方,咱們先在這兒坐一會兒,然後你扶我去後邊小屋,那是我房間。”
王有才瞥了一眼炕上,果然沒有被褥枕頭:“你怎麽打算的,我晚上睡哪兒?”
“當然睡我房間,要不是親眼所見,他是不會相信的。”賀芳盈帶著幾分醉意的說道。
“睡你房間?”王有才心裏一跳,這小妞是真不知道自己很誘人,還是把他當成柳下惠了?孤男寡女在一個屋裏睡一宿,他能憋得住麽?
“不行,最多我送你進屋,然後偷偷溜出來,他總不能在門外蹲守一宿吧?”
王有才沒想到,他這話讓賀芳盈心裏一陣刺痛,她沒想到,自己主動約一個男人到她房間睡覺,那男人居然會不同意!
她真的那麽招他厭煩嗎?
她難道這點魅力都沒有嗎?他到底是嫌她長得不夠漂亮,還是嫌她曾讓別的男人玩過?
雖然王春蘭沒有跟她明說什麽,但她從王春蘭的字句之間還是聽得出,王春蘭早就跟他睡過了,她賀芳盈又哪裏比王春蘭差,為什麽他對她這麽冷漠無情?
她越想越覺得淒苦,酒意更濃了幾分,身子一歪,靠向了王有才。
王有才趕忙攬住她,想要把她扶起來,沒想到她卻仰躺在他懷裏不肯起來:“他房間在對麵,你在我房裏,他肯定不會睡的,你要是走了,就前功盡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