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跳高項目半個小時之後就要開始了,許青你知不知道薛淼淼跑到哪裡去了?”
找不見小女孩的人影,劉老師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來詢問許青,他真有些好奇在對方心裡二人是怎樣一種形象。
“誒,算了,把號卡曲彆針拿著,這事兒就交給你辦了!”
“甩手掌櫃?”
“我真把這事兒交給彆人了,你又不樂意。”
最後隻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,揮揮手就告彆了站在原地的許青,好吧,還是他小看對方了,看人真準!
“思檸走了,咱們兩個的演講已經拖了十分鐘了,再不去人家都要等急了。”
“五分鐘,再最後五分鐘就好了,我現在太緊張了。”
就像是睡懶覺被家長喚醒時無意識說出的話,做出再睡最後五分鐘的諾言,但真相往往是長睡不醒。
所以對她這話,許青是半個字都沒有相信。
“走啦走啦,再不動我就自己一個人先去了,你也不想之後一個人上台發言吧。”
“嗚嗚嗚,壞蛋!”
像是受氣的小媳婦,被許青強行拉著起身往主席台走,跟在男生的身後裴思檸一直拿著一張小紙條默讀著,希望上台後說話不會結巴。
期間路過政教樓時,在花壇大樹的縫隙間許青好像隱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,當即就捂住了裴思檸的嘴巴朝那邊小聲接近。
搞不清楚許青這是在玩什麼特殊play,小女孩發出抗議的“唔唔”聲,但又被他凶了一下。
無力反抗許青的“暴政”,裴思檸隻能用“非暴力不合作”的方式表達不滿。
‘好好好,既然你捂住我的嘴是吧,那我就用舌頭舔你的掌心,惡心死你!’
感受到手掌上的濕潤,又看見她賊兮兮偷瞟著他的樣子,許青真要無語了,你是小孩子嗎?
好像是真是。
這才鬆開了捂住對方嘴的手,示意噤聲,並且指向花壇對麵的隱蔽位置讓她仔細看。
“那……那是淼淼?”
那邊的人,赫然就是事到臨頭才想起抱佛腳的薛淼淼,因為感覺十分羞恥所以不敢在大庭廣眾下練習,所以才獨自一人跑來了這裡。
連許青和裴思檸都沒有通知!
其實最開始時直到幼兒園小班搬家前,薛淼淼雖然運動天賦不好,但在許青的帶領下也堅持著天天下樓在運動設施處跑跑跳跳玩耍。
但一切都在那之後變了,驟然換到了一個新的生活環境,失去了以往認識的朋友社交,再加上太太生意的黃金發展期。
那段時間的薛淼淼生活在孤獨之中,儘管有保姆姨姨和小姨的陪同但她們終究不是同齡人,她的很多話題都是她們不能理解的。
後來甚至變本加厲,不知道怎樣交朋友的她竟然開始“用錢收買人心”,看似有用,獲得了一大批讓她出錢買零食的表麵朋友。
就算這樣,也依舊因為“跑得慢,總是摔跤,愛哭”等問題被嘲笑,始終遊離在當時小區小孩子團體的圈子最外層。
這就是薛淼淼不願鍛煉身體,並且對“在眾人麵前運動感到羞恥”的根本原因。
她回憶著幾天前許青教她的技巧,搖擺著雙臂半蹲身體,雙腿發力。
薛淼淼皺著眉按照一塊磚頭長二十五厘米來計算,她的成績才隻有一米二左右,明明每一步都是正確的……
“小青哥哥怎麼辦呀,我們到底要不要過去打招呼?”
“當然要去啊,哎,淼淼就是有些嬌生慣養了,自尊心又強,不然前幾天一直跟著我們鍛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情形了。”
“唔,我不想看淼淼傷心……小青哥哥你有沒有辦法幫幫淼淼啊。”
“呦,還挺貼心啊,我還一直以為你們是塑料姐妹花來著。”
調侃裴思檸一句,引得她有點微微臉紅。
跟著許青相處了這麼久時間,對於他脫口而出的各種梗都大概可以理解了,自然是聽出了其中的調侃之意。
“又說怪話,我和淼淼一直是天下第二好的朋友。”
“那天下第一好是誰啊,好難猜啊。”
“小青哥哥你再這樣,我就要捶你了哦!”
拌了兩句嘴,裴思檸也不再像是剛剛那樣緊張兮兮了。
他們也不藏著了,直接大方的站起身走向依舊刻苦練習立定跳遠的薛淼淼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