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卿嫣把玩著自己的頭發,毫無所覺,可低垂的眼睫卻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幽光。
還太早了,再吧。
自己的底牌,還是不要太早暴露才好。
不同於上官卿嫣小院裏的溫情脈脈,上官婉兒的院子幾乎要炸開了鍋。
“姐姐,你怎麽弄成這般模樣?又是上官卿嫣那個賤人害的?!”
上官媛雅怒視著上官婉兒裹著紗布的玉手,雙眸噴火。
“就是瞧著厲害,也就是劃破了點皮肉,倒沒你說的那麽嚴重。”上官婉兒擺了擺手,麵色蒼白。
她倒沒有說假話,那些瓷片刺破了她的衣衫,在後背留下幾道口,子隻是瞧著有些恐怖,卻並不太嚴重。
隻是身上傷不重,可心裏倒是嚇的不輕,有那麽一瞬間,上官婉兒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!
“姐姐你身體金貴,平素連涼水都不碰的,今日卻被那賤人傷的這般重,這個仇我們必須要報!”上官媛雅並不罷休,她如今臉上的傷口還未痊愈,雖然大夫說不會留疤,可那日之辱卻是不能忘的!
“姐姐,我們不如把這事兒告訴爹爹,讓她給我們做主!”眨了眨眼,上官媛雅提議道。
兩個女兒都受了傷,就算爹爹再心疼上官卿嫣也不能包庇縱容她!上官卿嫣一向最聽爹爹的話,隻要爹爹動手,還不怕搞不定她?
“妹妹不可!”上官婉兒蹙眉,斷然否決,“這件事情可是那位吩咐你我姐妹做的,須得隱秘才是,又如何能告知父親?”
“可難道就任由她囂張了?”上官媛雅心中有氣,不滿道,“她一個瘋子,說動手就動手。毫無半點顧忌,我們偏生還不能將她怎麽樣,想想就有氣!”
“不然能如何?”上官婉兒心中同樣不甘,可她卻有理智一些,“我們下次也不用對她客氣,隻消將她堵在偏僻的角落,直接動手就是,再無需像往日那樣顧忌什麽顏麵!”
“早就該如此,下一次我定要叫她好看!”上官媛雅握緊拳頭,眼底閃過一絲陰狠。
上官婉兒卻是往後靠了靠身子,秀氣的眉頭微蹙,沉吟不語。
幾次失敗讓她心中隱隱起了幾分疑惑和忌憚。雖然並不懼怕上官卿嫣,可下一次行事,卻該要仔細斟酌了。
更何況,除掉了上官卿嫣,三皇子妃的位置卻還有兩個人想坐,她可不想跟別人分享。
目光掃過一旁的上官媛雅,上官婉兒目光微凝。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嫡親妹妹,也不行。
“嘖嘖,還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感人場麵呢。”上官卿嫣扣了扣手指下的瓦片,透過掀開的瓦片盯著房間的景象,紅潤的唇瓣揚起興味的弧度。
本想著來看看上官婉兒的傷勢如何,卻沒想到卻看到這麽一副姐妹情深的戲碼。
居然還不死心地想要教訓自己麽?
嗬,她們怎麽不想一想,既然是偏僻無人的角落,她們可以讓她求救無門,她也可以讓她們有來無回!
從懷中摸出一團細細的銀絲,將頂端浸泡在藥瓶之中,過了一會兒,上官卿嫣抽出銀絲,眼中閃過一抹狡黠。
借著屋內暖黃的燈光,泛著淺淺藍光的銀絲順著掀開的瓦片,緩緩探進了房內。
落入敞開的白玉茶盞上方,隻停頓了一瞬,便快速沒入茶水之中。銀絲頂端的藥液也隨之滲入。
上官卿嫣緊盯著白玉茶盞,確定時機成熟,便快速抽回銀絲,銀色的光芒在空氣中一閃而過,很快就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