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卿嫣在南楚邊境過的還算平靜,可丞相府裏的琉璃卻是在水深火熱之中。
特別是看著床榻上假扮上官卿嫣的春蘭,琉璃的心裏都打怵。
“卿嫣她還沒有好轉嗎?”
突然出現的人聲,嚇得琉璃一激靈,轉身見來的人是上官傑,渾身的神經就都繃了起來。
“回相爺的話,小姐她……還是老樣子!”
上官傑歎了口氣,做到床榻邊,將“上官卿嫣”微涼的小手握在掌中,眉眼間都是焦急的神色。
“這都多少天了,怎麽還不見起色?不行,我這就進宮,去請太醫院的首輔過來,不能這樣任由下去了!”
說完上官傑就風一樣的走了,可琉璃卻更害怕了,這太醫院的首輔可是北秦國的醫聖,若是讓他看出什麽端倪,那……
可怕什麽就來什麽,沒過多久,上官傑就帶著首輔大人來了,眼見著這位首輔大人給床上的“上官卿嫣”號脈,琉璃後背上就全是冷汗。
良久這位首輔大人才起身,眉頭也緊皺在了一起。
“丞相大人,這三小姐深重劇毒,實在是凶險的很!想要治好,怕是要多費些功夫了!”
上官傑的麵色不怎麽好看,聽到那深重劇毒四個字,就覺得心坎上被插了尖刀一樣的痛。
“那不是和大人,我女兒到底中了什麽毒?”
首輔大人看了看左右,上官傑便示意陪在旁邊的人都下去,管家輕咳了幾聲,便下人們就都乖乖的出去,唯有琉璃站著不動。
“相爺,奴婢伺候小姐多年,就讓奴婢聽聽吧!”
上官傑點了點頭,便示意和大人繼續說,和大人倒是對琉璃不怎麽在意,更何況他認識琉璃,曾經在太後身邊服侍過人,自然會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。
“小姐體內有一種慢性的毒藥,日積月累的已經十分凶險,可不久前又服用了至瘋之藥,這兩種藥性中和,小姐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!瘋毒並不難解,難解的是哪日積月累下來的慢性毒藥,怕是每個一年半載的,三小姐的身子都難有起色!”
上官傑點了點頭,雖然聽起來很沉重,但並不是絲毫沒有希望。
“那就多勞和大人費心了,小女的病就仰仗大人了!”
“丞相大人客氣了,你我同僚多年,不過舉手之勞而已!不過,恕我冒昧,這三小姐的飲食起居可得千萬注意,萬不可再出什麽差池了!”
上官傑點了點頭,和大人說的隱晦,可他明白人家的意思,這兩種毒都是有人對上官卿嫣背後下毒,若是再來一次,大羅神仙也難就她的命了。
“和大人放心,老夫會保護好她的!”
和大人點點頭,起身出去開方子去了,琉璃跟著出去,上官傑則坐在床榻前的凳子上默默的看著“上官卿嫣”。
“卿嫣,這些年,你受委屈了!”
一句話道盡了他內心中的酸澀,曾經他對這個女人不聞不問,心裏總是對這個孩子心存芥蒂,因為正是因為這個孩子,蕙蘭才會難產而死。
其實上官傑心裏還是隱隱的介意著上官卿嫣的身世,因為他一直都覺得,上官卿嫣並非自己的親生女兒。
誰能想到,這些年的不聞不問,讓這個孩子吃盡了苦頭,看著她那張幾乎跟蕙蘭夫人一模一樣的臉,上官傑就悔不當初。
“爹爹對不起你,你別怪爹爹!”
隻可惜床上的人並非上官卿嫣,不然若是這話讓上官卿嫣聽到可能還會有些觸動,現在看起來卻滿是諷刺。
琉璃則在心中暗自慶幸,好歹過了太醫院首輔這一關,有關床上的這位假的“上官卿嫣”自是沒人會懷疑了。
琉璃好歹險過一劫,上官卿嫣卻是悲催到不行。
好不容易舍身救人一次,結果被弄成了鬧劇一般,讓上官卿嫣無語。
在上官卿嫣醒來的第二日,墨雲太子就帶著上官卿嫣離開了淩飛揚的地盤,反正都撕破臉了,繼續待在人家的地盤也不合適。
不過墨雲太子也沒帶上官卿嫣回以前的宅院,而是來到城裏的一位農夫家住了下來。
“在想什麽?”
這幾日天氣不是太炎熱,所以每日墨雲太子都會抱著上官卿嫣到院子裏曬曬太陽。
“隻是看見魏老伯忙活的樣子,覺得很平靜!”
魏老伯是這院子的主人,孤身一人住在這裏,唯一的樂趣就是種種莊稼,還有侍弄這滿院子的藥草。
“老伯這輩子都沒娶妻,早年在外奔波,也是近幾年才回到家鄉買了幾畝薄田,種花弄草似乎已經成為了老伯唯一的樂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