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的是,皇帝出殯,軒親王竟然出現了,這讓墨雲太子瞬間就惱了,將抱在胸前的牌位交給墨麟抱著,人則直接飛身出去跟墨軒打了起來。
漫天大雪裏,這兩個男人打成一團,大臣們膽顫心驚的看著。
這二人,一個是太子,一個是西川的親王,贏了的或許就是未來的新君,所以大臣們都緊張的看著二人,心裏或許還在盤算著,是應該站在墨雲太子這一邊,還是軒親王這邊。
不過,這對於墨雲太子跟墨軒而言,根本就不是什麽王位之爭,而是墨雲太子對墨軒的恨。
“現在你如願了,將他們逼死,你終於如願以償了是不是?”
墨軒陰沉著臉,諱莫如深。
說實話,在蕭妃去世的時候,有那麽一刻他是真的希望他們死,甚至還想過要殺了他們。
可現在,他們真的死了,墨軒心裏卻絲毫沒有大仇得報的那種愉悅心情。
終究,死了的是他的父親,親生的父親。
也是母親最深愛的男人,現在就這麽死了,墨軒此刻的心情,不知是高興多些,還是傷感更多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,父王的死與我無關!我是想要皇位,但還沒想過要殺了他!”
一把將墨雲太子推開,墨軒目光深沉的看了棺木一眼,走到棺木前跪下,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,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墨雲太子怒氣衝衝的看著墨軒離開的方向,眼神變得晦暗起來。
上官卿煙走過來拽了拽他的袖子,柔聲道:“墨雲,該走了,不然誤了時辰,對父王跟母後不好!”
這婚喪嫁娶都講究一個時辰,所以皇帝跟皇後入皇陵的時辰也是欽天監算好了的。
墨雲太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,走到墨麟跟前,將牌位又接了過來。
隊伍繼續朝著皇陵的方向走去,一路上都有百姓送行,不經意間,上官卿煙就從人群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雖然蒙著麵,可是上官卿煙還是能看出他是誰。
止歌就跟在上官卿煙的身後,上官卿煙便將手伸到身後,對著止歌做了個手勢。
這是她跟止歌之間的暗號,止歌看明白了上官卿煙的意思,便默默的從隊伍裏退了出來,然後朝著上官卿煙指的方向走去。
這一切,站在前麵的墨雲太子並不知曉,不過墨麟倒是轉頭看了身後一眼,正好看見止歌離開的背影,墨麟便皺了皺眉頭。
西川皇陵建造在雪山之巔,這裏四季寒冷,終年積雪不化,所以人入了皇陵,基本上就跟進了冰棺沒什麽區別。
不過皇陵隻能是皇帝才能進去,所以送皇帝皇後入地宮的事情,便都是墨雲太子來完成。
上官卿煙跪在皇陵前燒紙,旁邊孝子賢孫們哭的好不淒慘,可全程上官卿煙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掉。
並不是不傷心,而是不知該如何表述自己的情感。
在上官卿煙認為,與其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叫魂,還不如找出害死皇帝跟皇後的罪魁禍首,然後為他們報仇,這才解恨。
“主子!”上官卿煙抬頭,看見是止歌回來了,便淡淡的應了一句。
“回來的這麽快?人跑了?”
止歌搖了搖頭,壓低聲音說道:“屬下本想活捉他的,可這家夥太狡猾,屬下隻能殺了他!”
上官卿煙依然麵無表情,對於這個人的死,上官卿煙是一點都不覺得憐憫。
“死了倒也幹淨,他禍害的人太多,實在不該活在這個世上!下去休息一下吧!”
止歌點了點頭,繼續在上官卿煙的身後站著,本來上官卿煙也沒在意,可沒過多久就聽到了琉璃的驚呼聲。
“你……你受傷了?怎麽後背上都是血?”
止歌皺了皺眉頭,本想堵住琉璃的嘴,可還是驚動了上官卿煙。
上官卿煙走到止歌的身後看了看,長長的口子還在張著流血,就對琉璃說了一句。
“你帶他去馬車那邊包紮一下,這麽流下去,可不是鬧著玩的!”
琉璃點了點頭,拉著止歌就往後走,可止歌就是站在原地不動,這下子琉璃惱了。
一腳踹在止歌的腿肚子上,然後憤怒的說道:“你這個木頭,你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?血都流了一地了也不管,怎麽,我給你上藥還委屈你了是不是?你走不走?你不走我可就不管你了!”
止歌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,見琉璃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卻沒惱,而是乖乖的跟著琉璃去了馬車。
包紮完從馬車上下來,止歌輕輕的對琉璃說了一句。
“謝謝!”
琉璃給了他一記白眼,然後收拾好藥箱又回到了上官卿煙的身邊。
墨雲太子在地宮裏待了兩個時辰才出來,上官卿煙便跪在地上燒了兩個時辰的紙。
她是西川的太子妃,更是日後的西川皇後,所以這是身為兒媳婦必須要盡的孝道。
等琉璃扶她起身的時候,上官卿煙的腿早就麻木了,差點跌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