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雲聽後卻是坦然一笑,深深的看了墨麟一眼。
“八弟也覺得,為兄是個為了皇位不得手段的人嗎?”
一句話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,墨雲目光深遠的看向遠方,那是上官卿煙所在的方向,這幾個月以來,惶恐不定的心,終於安定了下來。
墨麟打量了一下墨雲住的山洞,十分的陰冷,就算是墨麟這樣身體強健的人在山洞裏都覺得冷,在看墨雲,已經是初春的季節,他卻穿著冬日裏的棉袍。
即便是墨麟,看著這樣的墨雲也是心疼不已。
“皇兄……”墨麟還想勸幾句,卻被墨雲臉上的笑容給堵住了。
“不必勸我了,傾煙在哪,我就在哪!”
就這麽一句話,墨麟就知道自家皇兄的決心了,雖然他也很喜歡上官卿煙,但他更知道,上官卿煙心裏有的,隻有墨雲而已。
即便狠心的留下休書,可聽說墨雲病了,又讓白玉兒去送藥。
燒了大燕皇宮,名義上是為了跟墨雲兩清,其實還是在幫墨雲肅清敵人。
回去的路上,墨麟一直在想,上官卿煙什麽時候會原諒墨雲,看墨雲的架勢,大有她不原諒,他就待在這裏一輩子的架勢。
想到此刻西川的狀況,墨麟也有些頭疼。
回到院子裏,上官卿煙正在侍弄那些藥草。
在這裏住的這段時間,上官卿煙每天都會照看一下這些藥草。
澆水、施肥樣樣都是親力親為,即便現在已經懷胎六個月了,上官卿煙依然親自照料這些藥草。
“不是跟你說了,不許在侍弄這些藥草了嗎?怎麽又不聽話了?”
上官卿煙聽見墨麟的聲音,緩緩的直起腰來,然後輕輕的捶了捶後腰。
見她這個動作,墨麟趕緊過去將她扶到一旁休息。
墨麟很自然的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上官卿煙擦汗,遠遠的,山崖上,墨雲就這麽看著,那麽遠,連上官卿煙的臉都看不清楚,可卻還是貪婪的望著她。
隻是有些遺憾,因為給她擦汗的人不是他。
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著,雖然墨雲就住在裏上官卿煙不遠的地方,可他卻從未出現在上官卿煙麵前過,從來都是遠遠的看著她。
墨麟每天都會去看墨雲,跟他講一些有關上官卿煙的日常。
不過,今天去了之後,回來臉色就不太好。
上官卿煙看他垂頭喪氣的,就問了一句。
“怎麽了?”
墨麟看了上官卿煙一眼,想要說什麽,可猶豫了半天就是不說。
上官卿煙歎了口氣,說道:“說吧,他怎麽了?”
“你怎麽知道,是因為皇兄?”
放下手裏的書,上官卿煙拿起麵前的熱茶喝了一口。
“你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去看他,現在又一副要死的模樣,是不是他出了什麽事了?”
“皇兄病了,高燒不退,人都燒糊塗了!”
上官卿煙拿著茶杯的手一緊,又將茶杯放回了桌上。
目光看向遠處的藥草,沐浴著溫暖的眼光,耳邊是墨麟的聲音。
“張超找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,傾煙……”
後麵的話,墨麟有些說不出口。
上官卿煙沒說話,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,墨麟見她這般,一屁股坐在台階上,愁眉不展。
沒過多久,上官卿煙就出來了,手裏拿著藥箱。
墨麟見狀愣了一下,趕緊過去將藥箱接過來。
“皇兄住的地方不好走,我在前麵帶路,你走慢一點!”
上官卿煙沒說話,抬腳走了出去,墨麟趕緊走到前麵帶路。
墨雲是住在山洞裏的,藥王穀除了穀底的位置,其他地方都是懸崖峭壁,所以墨雲住的山洞十分偏僻,底下全是亂石,最後上官卿煙是被墨麟直接抱進去的。
剛走到洞口,就見張超等人已經迎了過來。
“屬下等見過皇後娘娘!”
上官卿煙讓墨麟將她放下,墨麟小心的扶著她站好,上官卿煙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,淡淡的說了一句。
“我不是皇後,以後不要在這樣稱呼我!”
張超張嘴還想說什麽,最後看了看墨麟的臉色,話就都咽進了肚子裏。
走進山洞,一股寒氣襲來,冷的上官卿煙打了個冷戰。
墨麟見狀,趕緊解開自己的披風披在上官卿煙的身上。
走到裏麵,才看見,裏麵支了一張床,墨雲就躺在上麵,走到近前,湊著裏麵昏暗的燭光,才看見墨雲潮紅的臉。
上官卿煙就這樣站在床邊看著,轉身對墨麟說了一句。
“讓他們將人抬去北麵的廂房,這裏不能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