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乘風叔叔抱是吧?
這小東西變臉比他都快!嗬,感情他這幾日的罪都白遭了?
慶王磨了磨後槽牙,總覺得今日若不把這股無明火撒出來,他得瘋。
“小殿下,該用藥了!”
徐府醫端著托盤進屋,甫一抬頭,轉身就要走。
氣氛不對,他來的不是時候,三十六計走為上!
“站住!”慶王眼裡的溫度又冷了幾分,恢複了以往的麵無表情。
“徐府醫要去哪兒啊?不是說棠寶該用藥了嗎?怎麼,你敢慢怠郡主?”
“老夫不敢!”
徐府醫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子,繞著那爺倆將藥放到了桌案上。
他倒是不怕王爺拿他怎麼樣,王爺渾是渾了些,但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。
他是怕他們父女倆把這托盤給掀了,回頭他還得重新再煎一副。
小郡主給他的藥方他還沒研究明白,他實在是太著急了!
慶王將棠寶放回椅子上,用眼神示意她坐好。
看著托盤裡的那碗黑漆漆的苦湯藥,一想到小東西待會兒會哭嚎著向他討饒,張著手、跺著腳求他抱抱自己,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上揚。
“把本王新得的那個,用黃金打造的湯鍋拿來。”
春苔不明所以,同以往一樣立刻執行主子的命令。
可當她看到主子先是把湯藥倒進鍋中,又往鍋裡添了滿滿兩大碗溫水,她整個人都麻了。
……她就不該去取那個破鍋!
不行!主子又變態了,她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!
她怕自己忍不住以下犯上,惹惱王爺不要緊,若不能律己,她日後該如何約束下人?
“王爺,屬下這就去準備賑濟之事。”
春苔走了,頭也不回,帶著內疚。
慶王強壓下唇角,看著小棠寶,用下巴指了下那個黃金湯鍋,“喝吧!你娘不是說過,藥藥好,不肯乖乖吃藥的孩子,不是好寶寶嗎。”
他記得棠寶說過的每一句話。
棠寶:“……”
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娘親啊?
爹爹好討厭呐!
提到娘親,棠寶說不出拒絕的話,她推開替她端鍋的嬤嬤,用兩隻還帶著傷的小手,穩穩抱住那個足足有她兩個腦袋大的、兩斤重的大金鍋。
咕嚕!咕嚕咕嚕……
???
雲澈抿唇,額角青筋突地跳了出來。
嗬,不愧是他的崽,這副頂討人厭的倔強模樣、愛逞強的死出,簡直跟他一模一樣!
真是造了孽了!
她就沒有半點兒隨她娘的地方嗎?
小棠寶抱著金鍋倔強喝藥的模樣,看得乘風心都快碎了。
小郡主也太可憐了……
他皺巴著臉,硬著頭皮看向自己主子:“王爺,這藥是煎出來的,兌水喝……會影響藥效吧?”
慶王木著臉看他,喘了幾次粗氣,才鬆開緊咬的後槽牙,從齒間擠出幾個字:“要不你替她喝?”
乘風最怕喝藥了,他邊搖頭邊下意識地往後退。
“那個……要不,屬下也告退了!”乘風拔腿就跑。
王爺身子不好,府中最不缺藥,依王爺的性子,就算他喝了小郡主也得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