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禹清記得這個攤主,當年白小九沒少在這兒混肉吃。曾經的英俊小夥,如今已經變成了精神大叔。
那攤主一愣,繼而笑開了花:“我的天啦,你是白小九對不對。哎呀呀,可真好。咱們小九也回來了,你還記得我。”
白小九就吼一聲,以作回答。是的,本大王當然記得你,給肉吃的!
攤主高興壞了,手起刀落,剁下一大塊上好的精瘦肉給了小九:“來,快吃!”
白小九也不客氣,叼過來幾口吞了,再舔了舔舌頭。蔣禹清忙摸出荷包要給錢。
攤主道不肯要:“娘娘莫要外道,小九可不是您一個人的小九,也是咱們肅州人的小九。它能回來肅州,還記得我一個賣肉的我高興呢。”說著,竟然有些哽咽。
蔣禹清深知他們的性情,便也不再勉強。隻好收完錢包,謝過了老板繼續往前走。有為目睹了這一切,驚奇問蔣禹清:“娘娘,小九一頭虎跟他們這麽熟的嗎?”
“可不。這幾條街上賣肉的,就沒有它不熟的。”
“怎麽說?”
蔣禹清樂嗬嗬道:“小九從前沒事的時候,最喜歡溜出府去。它也不去別的地兒,就尋個肉攤子邊蹲著。
肅州城的百姓們都知道,它是我們家養的虎,因此都不怕它。還喜歡上手擼虎。
白小九也奸,別人擼就乖乖讓擼。擼完了,就叼人家的衣服,讓人給買肉吃,不買不讓走。
因此,這幾條街的肉攤老板都把它當財神爺,過年的時候,還專門給它送禮,不認識它才怪了。”
蔣禹清的話音落,大家都樂壞了。滄海指著前方道:“快看,小九的爪子又搭一個肉攤了......”
蔣禹清:“......”這個不要臉的虎。
幸好這條道上隻有兩個賣肉的,否則,真要讓它一路吃下去,她真要沒臉見人了。
三師兄陸邑和三師嫂公孫子姝已經帶著幾個孩子在家門口等著了。眾人見了禮,進了屋裏說話。
能在這裏的都是自家人,當然是怎麽自在怎麽來。
陸邑兩子一女,大的和小的都是兒子,中間的是個小姑娘,已經五歲了。遺傳了父母優良的基因,長得十分的漂亮可愛。
蔣禹清娘家都是一群小子,真稀罕小姑娘。
把從全國各地搜羅來的適合小姑娘戴的珠寶首飾,還有一些外麵難得一見的料子給了她一大堆,讓小姑娘換著花樣兒打扮。
陸邑樂壞了說:“女兒啊,快謝謝你師叔。這麽些寶貝,再多來幾次,將來你出嫁,你爹我還省了給你備嫁妝了。”
話音剛落就遭了他媳婦一個大逼兜:“你混說什麽呢,女兒才多大,你就跟她說這個。還有,你個當爹的不努力,還指著師妹給你姑娘出嫁妝不成,出息了你!”
“嘿,我也就開個玩笑而已,你還急上眼了,真是的。年紀越老越潑辣,越老越不講理。”
蔣禹清眼睜睜的看著她師嫂,眼睛一點點睜大,然後拿著鍋鏟的手都在抖。
蔣禹清趕緊給她師兄使眼色,讓他閉嘴。結果師兄妹之間缺了點默契,這貨竟以為她眼睛抽筋,還問她怎了。
於是她果斷的放棄拯救這個作死的二貨,往丈夫懷裏一靠,等著看好戲。
果然,下一秒,她三師嫂的大鍋鏟就“哐”的一聲,蓋的了他的腦袋上,接連“哐”了好幾下。
偏她師傅邱神醫還火上加油:“老三媳婦兒,打重點。揍死這個嘴欠不孝的。”
直打得陸邑抱頭鼠躥,一邊躲一邊大罵:“老頭兒,到底我是你徒弟還是她是徒弟,我告訴你,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,吃裏扒外。”
邱神醫指著他:“嘿,你還嘴硬。老三媳婦兒,使勁點打,打壞了我給治,反了他還!”
那邊他的三個兒女排排坐,日常看他們的娘揍他們爹。哦不,今天還多了一個小奕奕。
小姑娘問奕奕:“弟弟,你娘親打你爹爹嗎?”
奕奕搖了搖頭:“不打。娘親愛爹爹,爹爹愛娘親。”
小姑娘十分不解:“可是我爹爹每天都會惹我娘生氣,然後每天都被我娘揍。可是每天他都照樣犯錯。你說這是為什麽呀?”
奕奕抓了抓小腦袋瓜,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超綱。想了想說:“我爹爹說,總是犯錯,屢教不改,是要打板子的。”
那三隻立即好奇的看著他:“打板子是什麽意思呀?”
這個問題難到小家夥了,他也不知道,就轉過頭問白小九。
白小九一臉無辜,我是一頭虎,我怎麽會知道你們人類的打板子的事情。
確定白小九不知道後,他又問身邊的無涯:“無涯叔叔,什麽是打板子?”
無涯忍著笑說:“打板子就是用棍子打屁股。”
於是小家夥們都懂了。陸邑的大兒子想起自己曾經被老爹脫了褲子暴揍的事情來,於是勇敢的站起身,衝他娘大喊:“娘,脫了爹的褲子打屁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