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菲這一句話引爆了我這一晚上的不安,惶恐,自責。還有後悔。我的眼淚嘩啦落了下來......
“到底怎麽回事?你快說!”何菲並沒有因為我哭了。而對我客氣。
我知道這種事不能對不信任的人說,可是此刻我找了能信任的房晁升,可他也沒有給我安心的答案。不是麽?
我哽咽的大致給何菲說了事情的經過,最後弱弱的懺悔。“都是我。是我害了他!”
“你自責也沒用,事情已經發生了。就想辦法解決,現在東淩在外地,而且之前你三番兩次的打擾他。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夫妻感情。這事我不希望你讓東淩知道,”何菲的話讓我的絕望跌到了穀底。
“這事我會想辦法!”她又在無限絕望裏了給我了一絲希望,但這希望我根本沒放在心上。房晁升都為難的事,她能怎麽樣?
這不過是暫時哄我不哭的話罷了!
但我還是道了聲謝。轉身離開了,我又回到了皇朝。我沒有再進去,我知道我進去也沒有什麽用。我來到了停車場,找到了祈向潮的車。我伸手按下自己的指紋,車門打開。我坐了進去。
一股屬於他的氣息竄進我的鼻息,雖然祈向潮離開這輛車已經好幾個小時,但他的味道還在,可這味道就像是繩索一樣勒的我不能呼吸。
我坐在駕駛座上,手撫上方向盤,眼前閃過他開車時的那些動作,還有他每每開車時,側目看我的眼神......
“洛洛,別鬧!”
記得他開車時,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我,會一時性起的挑.逗他,他便眸光暗沉的嗬斥我。
車,還是那輛熟悉的車,隻是此刻這車上隻剩下我一個人。
此刻,我多希望車門忽的打開,他對我冷嗬,讓我下車。
我越想,心裏就越難受,最後我趴在方向盤上,再次淚流滿麵,而無比懊惱的我,也煩躁的抬手,對著車子砸了下去。
結果,卻不小心碰到了音響開關,張學友帶著歲月滄桑的歌聲傳了出來,這次不再是吻別,而是相思風雨中,我又按了下一首,這次是隻想一生跟你走,我再按,又換成了等你等到我心痛......
我一首首的換,結果全是張學友的歌,他也喜歡張學友嗎?
不是的!
他跟我說過,他不喜歡聽歌,感覺那是無病呻.吟,可為什麽他的車內的CD全都是張學友的?
我知道了,因為我喜歡,所以他也喜歡。
祈向潮不善言語,尤其是在感情上,他更是不會甜言蜜語,但他對我的愛一點都不少。
這個認知,再次讓我心痛到無以複加,可是我再後悔,再心痛,就是把眼淚流盡,也換不回來祈向潮了。
從黑夜到天亮,從天亮再到黑夜,一天一兩夜過去,祈向潮還是沒有消息,房晁升給我隻打過一個電話,卻是交待我不要報警,說是如果我報警了,祈向潮的危險係數更大。
我明白他的意思,我沒有報警,我幾乎不分日夜的蹲守在皇朝,我希望能見到薛惠文和祈辰西,可是他們卻一次都沒有再出現,好像就是故意避開我似的。
“媽媽,爸爸怎麽好幾天沒回來了?”小糖果也發現了什麽,問我。
她的話猶如往我心上劃刀子,我摟著她,什麽也說不出來。
“你爸爸他出差了,”雖然我沒對保姆說什麽,但她是個聰明人,應該從我的落魄裏看出什麽,替我找理由回了小糖果。
“媽媽,你和爸爸吵架了嗎?不然你怎麽老是掉眼淚?”小糖果已經五歲了,她什麽都懂了。
“沒有,”這次是我回了她,“爸爸和媽媽不吵架,媽媽隻是想爸爸了。”
“那我們給爸爸打電話好不好?”
小糖果說話的時候,已經去撥祈向潮的電話,雖然我已經經曆了無數次失望,可在小糖果撥出電話的刹那,我還是存了希望,希望電話通了,希望他在那邊說:寶貝兒,我一會就回去。
“對不起,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!”
機械的女音那麽冰冷,讓小糖果失落,也讓我再次升騰的希望被冰凍。
第三天早上,我的手機響了,是個陌生的號碼,我以為是有關祈向潮的,第一時間就按了接聽——
“祈太太是麽?”是個陌生且很有禮貌的男音。
“是!”我的嗓子已經急的啞了。
“您好,我是卡蒂珠寶,祈先生在我們這裏訂了一款女式腕表,已經到店了,我們跟他聯係不上,請問您方便聯係嗎?”一聽這話,我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。
祈向潮出事那晚,我監聽到了,他沒告訴我,一定是想今天給我個驚喜吧!
是不是,他連我的生日宴都準備好了?
可是,我卻把他送進了萬劫不複之地,我當即甩了自己一個耳光,卻把電話那邊的服務人員嚇了一跳,“祈太太怎麽了?你還在聽嗎?”
我咬著唇,都咬出了血,其實不咬也出血了,這幾天我不吃不喝不休息,除了嗓子啞,我嘴唇是幹的,眼是腫的,頭發也是亂的。
“在聽!祈向潮他......他出差了,我可以替他去取!”我回複了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