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他們的刹那,我的心驟然間慌跳起來,尤其是看到了祈向潮,我竟有種婚外偷情的感覺。
真是該死了!
明明我和他已經離婚,而他也另娶他人,可我似乎就是這麽沒出息。
不過除了這種該死的感覺之外,我竟有種說不出的輕鬆,就像是那種命懸一線的人,突然看到有人來救自己一樣。
這一刻,我才發覺我並不想嫁給克斯裏,哪怕隻是幫他完成最後的心願,我也不想。
克斯裏對於他們的出現也是意外,之後也是恐慌,他更緊的握住了我的手,好像害怕我會被誰搶走似的。
“洛,你不會反悔,對嗎?”克斯裏甚至低低問了我這樣一句。
而他這一句也讓我驟然間清醒,尤其是看著他眼底的恐慌,我才發覺剛才我自己的感覺有多麽無恥。
明明是我要嫁的,我居然臨陣又後悔了,歐洛啊歐洛,你怎麽能這麽殘忍?
我在心底暗暗罵了自己以後,便收回看著祈向潮的目光,對著克斯裏莞爾一笑,“說什麽傻話呢,我現在已經是你的新娘了。”
說完,我看向牧師,不給自己後悔餘地的說道:“婚禮繼續!”
我話音剛落,薛惠文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麵前,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,便看向了克斯裏,“親愛的,你結婚這麽大的喜事,怎麽能不通知我呢?”
克斯裏冷冷的哼了一聲,“不通知你是不想你來,文,你永遠不識相。”
“哈哈,”薛惠文笑了,“是啊,在你眼裏,我永遠不及這個女人好......不過我已經來了,那就讓我見證你們的愛情吧。”
薛惠文再次看向我,笑的意味不明,然後下一秒,就聽她說道:“不對,是讓我們來見證你們的愛情,對吧,老公?”
說著,她看向一邊的祈向潮,並伸手挽住他,而祈向潮從出現那一刻起,他一雙如同深海的眸子便鎖在我的身上,分秒不移。
而這目光帶著憤怒,幽冷,還有要吞天滅地的疼痛,好像我做了什麽刺傷他的事似的。
“牧師,請繼續!”這時薛惠文竟喧賓奪主的對牧師發號了施令。
隻是,下一秒,祈向潮便甩開了薛惠文,然後我就感覺手腕一緊——
還沒等我開口,克斯裏便虛弱的斥道:“祈,你要幹什麽?”
祈向潮沒有理他,而是看著我,“跟我走!”
三個字,讓我的心頓時一痛,還伴著無盡的酸澀......
現在我的婚禮,他要帶我走,可是他當時娶薛惠文時,又是如何對我的呢?
“放手!”想到這,我猛的抽手。
祈向潮根本沒有給我機會,更緊的拽住我,怒意洶洶的再次重複,“我要你跟我走。”
“你憑什麽帶她走?她今天是我的新娘!”克斯裏雖然身體虛弱,可還是橫在了我和祈向潮麵前。
祈向潮終於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,看向了克斯裏,“就憑她是我的妻子!”
“你們已經離婚了!”克斯裏提醒他。
“在我心裏,她一直是我的,離婚結婚隻是個形式而已,”祈向潮說這話時,又看向了我。
而我的心因為他的話而劇烈翻滾起來,雖然我被他傷的心都碎成了渣,可是他隻用這麽一句話,便讓我成渣的心又鮮活起來。
我想甩開他的手,甚至再也使不上力。
他說我一直是他的,他說離婚隻是個形式,他的意思就是在他心中,我一直是他的太太。
“祈向潮,你說這話時,把我當成了什麽?”薛惠文笑著開了口,聲音平靜,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。
這時我看到祈向潮邪魅的勾了下唇角,“我拿你當什麽,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?”
“祈向潮你今天要是帶他走,你這些日子的臥薪嚐膽,可就都白費了,”薛惠文笑著提醒他。
而我卻是太陽穴一跳,這個女人居然知道祈向潮娶她是有目的的,我立即看向祈向潮,隻見他隻是淺淺一笑,“就算白費,我也不會讓別的男人娶走我的女人,再說了,你今天帶我來這裏,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?”
說完,祈向潮看向我,“老婆,我們走!”
祈向潮的一聲‘老婆’讓我心中築起來的恨意之牆,驟然的垮塌,我竟衝他點了頭。
而我的這個動作,讓祈向潮也激動的眸光閃動,我就感覺他另一隻手抬起,幾乎不費力氣的便把重病中的克斯裏推開。
祈向潮緊牽起我的手,而我就那樣隨著他走了,可是我們剛走兩步,我便聽到了克斯裏的聲音,“洛,你答應我的,你要做我的新娘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