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太太你沒事吧?”我輕輕的推了推趴在地上的女人。
她應該有五十歲左右的樣子,穿著一身的運動裝,應該是才運動過。
“搶劫......”女人輕輕嚅呶了一聲,聲音很低很低,如果不是晚上太靜,幾乎聽不到。
“她受傷了,趕緊的報警!”這時小池對我說。
“報什麽警,要趕緊的送她去醫院!”要知道等警察和救護車來到,肯定會耽誤時間的。
小池遲疑了一下,我已經推他,“快點啊!”
小池沒再猶豫,抱起地上受傷的婦人快速的上了車,我照顧著受傷的婦人,小池來開車,雖然一路上小池已經開到最快,但我還是不停的催促,因為去醫院的路上,我發現這個婦人已經昏迷。
“傷者應該因為受傷或是刺激,引起了心髒問題,你們是她的家人嗎,跟我們進來簽個字!”醫生往搶救室推人的時候,助理醫生叫住我和小池。
一聽這話,我們立即搖了下頭,助理醫生大概也見慣了這種事,並不奇怪,便去了搶救室,可是一會就出來了,“很抱歉,我們沒有從傷者身上找到有關她身份信息的線索。”
“那怎麽辦?”我有些著急了。
“你們報警了嗎?”助理醫生又問我們。
我和小池同時搖頭,助理醫生眼神怪異的看了我們一眼,“你們應該先報警,這事不然很麻煩。”
“什麽麻煩?”我問。
助理醫生並沒有說,看了看我們,最後看向小池,“你過來先辦個手續。”
小池被帶著去辦了手續,我則在搶救室外麵等,幾分後小池回來,我看向他,“剛才醫生說有麻煩,會是什麽麻煩?”
“沒事,醫生就是說我們不報警,怕遇到不講理的家屬,會訛上我們,說是我們撞了人,”小池的話讓我想到剛才我讓他送人來醫院那一刹那的遲疑。
原來他當時就有顧慮了,可應該是我的催促,讓他也沒再堅持吧!
這個小池,隻要是我說的事,他便會無條件妥協於我!
現在這個社會,這種事已經不稀奇,我其實也是知道,可是當時情急之下,我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。
“那怎麽辦?”我問。
“怕什麽啊傻瓜,車上有行車記錄儀,”小池伸手摟了摟我的肩膀。
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叫我姐,要麽叫我的名字,要麽叫我傻瓜,雖然我不習慣,但我也不好意思更正,因為他每次這樣叫我的時候,那神情都十分的自然,就像平日他喚小糖果一樣。
如果我糾正不讓他叫,竟有種我不夠坦然或者心虛的感覺。
“那不知道她的家人怎麽辦?”我還是挺擔心這個,因為醫生說了受傷的婦人心髒受到了刺激,這可不是小事。
“醫生已經讓院方通知警察了,根據受傷的地點應該很快能找到她的家人,”小池說完看向我,“還有那個搶劫的,警察也會處理,說不準你的東西很快就找到了。”
想到我被搶劫之後的狼狽,我暗然一笑,找回來又能怎樣?我經受的那些磨難,卻是無法抹去的刻在我的生命裏了。
我和小池等在搶救室外,雖然裏麵的人與我們並無關係,但是這一刻我和小池還是感覺到了凝重,大概是因為我們的生命是經曆了太多的失去。
老太太離開了我們,簡丹妮死了,藍歌走了,克斯裏,薛惠文,祈辰西,還有祈向潮,雖然他們有的死有餘辜,但是這世上再沒有什麽比死亡更悲絕的了。
那是再也無法逆轉的懲罰,對死者是,對活著的人也是。
就在我們沉浸在這份沉重裏時,小池的手機響起,他掏出手機,看了我一眼,起身走遠一些接聽,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,誰對他說了什麽,我就聽到了一句,“什麽?我現在就回去......”
帶著慌亂的話,讓原本坐在那裏的我,陡然間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,難道是小糖果和大麥有什麽事了?
我連忙就起身,在小池走過來時迎了過去,“出了什麽事麽?”
小池看著我,沉默了兩秒才開口,“我媽摔傷了。”
單玫!
這個名字,我幾乎都忘了,而且這兩年來,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,現在聽小池提起,我才發現他一直和自己的母親有聯係。
“怎麽會這樣?嚴重嗎?”雖然單玫這個女人我不喜歡,而且她對我也一直尖酸刻薄,但事情過去那麽久了,再加上我和小池之間的感情,我還是關心的問了。
“我不知道,據說要手術,我現在得回去一趟!”小池神情繃的很厲害,能感覺到他的擔憂。
“那你趕緊走吧!”我催促。
“你呢?”他問我。
我回頭看了眼搶救室還亮著的紅燈,“我在這裏等著,等她家人來了,沒事了再走。”
小池也看向搶救室,“隻能這樣了,但她的家人來了,你就馬上回去,知不知道?”
說完,他便撥了號碼,邊撥號邊對我說:“我讓我的好朋友漸康過來,有什麽事他會幫你處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