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汐和我一樣聽到叫聲後,先我一步的跑去了病房,我晚她一步,但當我看到暈倒的是秦太太時,竟暗暗籲了口氣。
秦燱高燒昏迷的這一天一夜,秦家的人幾乎找他找瘋了,而他的手機因為淋雨也開不了機,而我沉浸在他患上白血病這件事的震驚裏,完全忘記了他這麽一個大人物突然聯係不上,會讓人多著急。
秦母急的一天一夜沒合眼,再加上看到秦燱躺在病床上的樣子,才經過手術的她受不了的便暈倒了。
秦燱生病,再加上秦母的暈倒,讓秦家一瞬間亂了。
不過再亂也與我無關,不是嗎?
秦燱不是祈向潮,所以秦家於我隻是一場意外的相遇,擦肩之後就再無瓜葛。
秦母住進了秦燱旁邊的病房,醫生給她做了檢查,並沒有什麽大礙,我和童汐便退出了病房,再次叫住了她——
“童小姐,如果你還有點愧疚,那接下來的時間就好好的照顧秦燱,不要讓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,心也跟著受傷!”
“歐姐,不!”童汐搖頭了,“我不敢去見他,我也沒臉去見他!”
聽到這話,我有些惱了,“童汐你什麽意思?你打算不再見他?”
童汐露出痛苦來,“我不知道,不知道......”
“童汐,每個人都會犯錯,但知錯要改!雖然我不知道秦燱會不會原諒你,但你至少要麵對他,把該說的說清楚!”我提醒她。
“可是......”童汐似乎還要再找理由,我火了。
“童汐,你沒有什麽可是了,我告訴你吧......”說到這裏我停下,因為秦燱囑咐我不要對外說,可是此刻我不想再瞞著眼前的女孩了。
她說她愛的赫本隻還幾個月的生命,而愛著她的男人現在也是隨時會被上天拿走生命。
想到這個,我忽的發覺童汐很悲哀,她愛的和愛她的,最終都會棄她而去。
“歐姐,你要告訴我什麽?”童汐看著我。
“童汐,秦燱得了白血病,隨時會有生命危險!”這幾個字不多,我一字一字說的很重也很慢。
而童汐在聽到這話後,直接打了個趔趄跌靠在醫院走廊冰冷的牆壁上。
她的臉色一寸寸變白,嘴唇也漸漸失了血色,隻有一雙眸子劇烈的顫動著......
許久,她才嚅嚅的開了口,“歐姐,你是騙我的對不對?”
聽到她此刻天真的話,我閉了閉眼,“童汐,你成熟一點,也清醒一點,這個時候我怎麽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嗎?”
吼完這一聲,我仰頭深吸了口氣,“童汐,我也倒希望這隻是我的一個玩笑。”
哪怕秦燱於我來說是個完全不相幹的陌生人,但我還是想讓他健健康康,與心愛的人幸福一生。
童汐咬著唇不說話,她似乎真的被驚到震到了,而我該說的也說了,對秦燱該做的也做了。
秦燱也親口承認他不是祈向潮,而我也願意他不是祈向潮,所以我與他的交集也該到此結束了。
我轉了身,可是我走了幾步,就聽到童汐問我,“歐姐,你要走了嗎?”
“當然,我要回到我的地方,”說完,我邁開步子走了。
不過在走之前,我去了趟醫院血液檢驗中心,我將醫生開的骨髓配型單遞過去。
秦燱說他的骨髓很難配,我也不知道我與他能配型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,但我還是想試一試。
萬一就真的配上了呢!
那我或許就能救他一命!
雖然秦燱不是祈向潮,但我還是想讓他活著!
在血液檢驗中心,我配合醫生做了配型檢測,他們告訴我結果要一周後才出,所以我現在隻要回去等結果就好。
我的行李都放在秦燱住的病房,我必須回去去取,可是當我來到病房,卻意外在他的病房裏看到了一位老人,我沒有貿然進去,便等在門口。
大約過了十來分鍾,老人從病房裏離開,經過我時看了我一眼,而我也打量了他,一頭的銀發,手上拄著根拐杖,看著至少有七八十歲的樣子,可是走起來,卻是帶著風一樣強勁有力。
而且這老人的眉眼竟與秦燱有幾分相似,我不禁猜測,難道這老頭是秦燱的爺爺?
待老人走遠看不見,我才敲了秦燱的門進去,而他半依在床頭,臉色比之前病態時還要白幾分,眼睛也閉著,這樣的他倒不像痛苦,更像是不悅。
不過,不管他是什麽情緒,我還是關心的問道,“你沒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