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您說什麽?”秦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弱弱的低問。
秦德閉了閉眼,低吼的著又重複了自己說過的話,“沈冬的眼角膜被挖了,被挖了!”
說完,他便猛的睜開眼去看向童汐,雖然童汐看不到,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子入骨的寒意,她一下子揪住了被子。
砰!
這時,房門傳來重重的關闔聲,秦德回頭,隻見秦燱已經不見了身影。
秦德知道他去了哪,他該去,他早就該去!
病房裏隻剩下秦德與童汐,剛才那一聲關門聲,讓她知道秦燱走了,她嘴唇動了動,才嚅嚅的開口,假惺惺的問道:“爸,是真的嗎?沈冬姐她......”
隻說到這裏,童汐便又停下,因為秦德的殺氣太重,雖然她看不見,但卻感覺到了。
“爸......”童汐又低叫了他一聲。
“童汐,我養了你多少年了?”看著眼睛的童汐,想著她的惡毒,秦德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沒有,但他終還是壓製住了怒意。
聽到這話,童汐又咬了下唇,才低弱的回道:“爸,汐汐一直沒忘您和媽的養育之恩,等汐汐眼睛好了,一定會百倍千倍的來報答您和媽。”
報答?她說的多好聽!
一直以來,他和老婆都以為她是善良的,純真的,可他們都被她的外表給騙了。
“怎麽報答?”下一秒,秦德問了。
童汐本就是敷衍的話,沒想到他會當直的問了,她呶了下嘴,在尋找合適的語言來回應,可沒等她編好,秦德便說道:“給我們下安眠藥麽?”
秦德的話讓童汐整個人一縮,她沒想到他居然發現了,不過她遂即就否認了,“爸,您說什麽啊,什麽安眠藥?”
看著她裝模做樣的樣子,秦德有種自己真是瞎了眼的感覺,不然怎麽這二十多年,都沒有看出她的真麵目呢?
如果不是大夫親口證實他老婆的血液裏有安眠藥的成份,或許他還會被她的花言巧語給騙了,但確鑿的證據都在那裏,她還是不肯承認。
也對,當初祈向潮揭穿她和赫本聯合要害秦家的時候,她也是沒有承認,而那時他們選擇了信她,信她是被逼的有苦衷的。
現在想想,他真是白活了近六十年,居然被一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!
秦德的拳頭倏的握緊,“童汐,行,你嘴硬!”
“可我真的沒有啊爸,您真的冤枉我了,您和媽在我心裏就是我的親生父母,我怎麽可能害你們,怎麽可能給你們下安......”
“夠了!”秦德打斷她還呱呱的解釋,“童汐,安眠藥的事先一放,現在我問問你,你的眼角膜哪來的?”
秦德問出這話時,童汐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那裏一痛,好像是秦德的目光刺傷了她似的。
“爸,您問這個幹什麽?難道您是懷疑我......爸,我怎麽可能?您知道的,我連踩死隻毛毛蟲都害怕的,”童汐搖著頭為自己辯解。
看著她急急解釋的樣子,秦德緊握的拳頭已經發出了硌硌的聲響,“童汐,我隻是問你的角膜是哪來的?我有說懷疑是你嗎?”
童汐一滯,完了,自己光慌了,怎麽就先解釋了,自己這麽一說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。
童汐一邊在心裏罵自己慌亂了,一邊開口說道:“爸,您從進這個病房的門就帶著怒意,又是指責我給您和媽下藥,現在又提角膜的事,汐汐不是傻子,汐汐知道您懷疑我。”
說到這裏,童汐一把拔掉自己沒打完的吊瓶,從床上起來,撲通跪在了地上,跪在了秦德麵前,“爸,我雖然不是您和媽親生的,但您們把我養大,是我唯一的親人,我接受著您們的教育,我是什麽樣的人您們最清楚,現在您這樣懷疑我,讓汐汐好難過。”
如果不是她的眼睛被紗布包著,此刻一定是聲淚俱下吧!
“那你的角膜是哪裏來的?”秦德沒有被她的可憐相打動,而是逼問。
童汐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,我的角膜一直是阿燱聯係的,從我回來以後,他就一直給我找角膜,昨天夜裏也是他接到了電話後,把我從家裏接來的,如果您不信,您可以打電話問阿燱。”
聽完童汐的話,秦德頭皮一炸,難道是秦燱?
不過轉瞬就搖頭了,不會的,秦燱再恨沈冬,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,還有剛才從他的反應上就能看出來。
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故意設的局,不過想到秦燱是那個將沈冬的角膜移給童汐的始作俑者,秦德的心再次狠一疼。
童汐解釋完好一會,也不見秦德回應,於是砰的一個頭磕在地上,然後舉起三根手指,“爸,我現在發誓,沈冬姐的角膜真的和我沒有關係,我的角膜是合法的,是阿燱找的,您不能因為沈冬的角膜沒了,我才換了角膜,就認為這事是我做的啊,這對我不公平!”
秦德麵對童汐的這話番話,已經說不出來了,因為她說是秦燱給她找的角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