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燱說完,從脖子上取下那枚他一直戴著的木墜,然後拉起沈冬的手,放到了她的掌心。
沈冬的手指撫過木墜,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,曾經她問童汐要過,讓她歸還母親的遺物,但童汐說早被她丟到垃圾桶裏了。
原來童汐是騙她的,這木墜還好好的!
沈冬的手輕撫著木墜的凸凹,低低輕吟起來——
君問歸期未有期,巴山夜雨漲秋池。
何當共剪西窗燭,卻話巴山夜雨時。
這上麵的字,沈冬並不認得,但小的時候母親告訴過她,這首詩是著名詩人李商隱的《夜雨寄北》,這麽多年了,雖然媽媽的木墜不在她的身邊,但她一直都記得這上麵的詩。
聽完她的吟念,秦燱再次胸口悶悶一疼,這是她的,所以她不用眼睛,隻是用手一摸便知道這上麵寫著什麽。
可童汐說這是她的,卻並不知道這上麵寫了什麽,曾經他問過童汐,她說不知道,但當時他卻傻的沒有細想,一個母親的遺物這樣重要的東西,做為女兒怎麽會不知道上麵的內容呢?
不是童汐騙人的手段多高明,而是他有眼無珠,不識她的假麵目!
恰好這時,桂姐已經將妞妞的東西都收拾好,抱著妞妞下來了,在看沈冬的刹那,桂姐的眼眶一下子紅了,她抱著妞妞快步來了沈冬麵前,“少夫人,少夫人......”
桂姐想說什麽,可是在看到沈冬那雙空無光芒的眼睛時,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了,隻能流淚。
沈冬伸手摸到桂姐的手,“桂姐,謝謝你對妞妞的照顧,謝謝!”
說著,她彎下腰對著桂姐鞠躬,桂姐哪敢承受,連忙將孩子交給秦燱,去拉沈冬,“少夫人您可別這麽說,少夫人您留下吧,別帶走妞妞,您帶走她,我都受不了。”
沈冬搖著頭,“桂姐,沈冬謝謝你對妞妞的疼愛,謝謝!”
說完這話,沈冬對著跟她來的助理說道:“拿東西,我們走!”
沈冬去抱妞妞,可是妞妞好像感覺到了什麽,卻是摟著秦燱的脖子不撒手,這一刹那,秦燱的心像是剜了一樣......
他後悔了,他不舍了!
“孩子給我!”沈冬抱不動妞妞,對著秦燱低吼。
“沈冬......”秦燱叫了她的名字,而沈冬像是感覺到什麽似的,立即再次出聲——
“我說把孩子給我!”
她吼完後,便再伸出手,妞妞被她奪著,嚇的哭了,秦燱看著沈冬臉上的震怒,看著妞妞害怕的樣子,他緩緩的鬆了手。
沈冬抱過孩子,在助理的攙扶下,大步的向外走。
“爸爸,爸爸......”妞妞哭著,衝秦燱張著手叫著,秦燱看不下去,轉過身不去看妞妞可憐的模樣,眼淚流了滿臉。
這一幕讓秦德和秦母包括桂姐也受不了了,秦母更是哭喊起來:“妞妞,我的寶貝孫女,我的孩子......”
身後的悲慟如同刀劃著沈冬的心,可是她除了加快腳下的步伐,隻能加快腳下的步伐。
車子離開,妞妞的哭聲再也聽不到,秦家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,好像沈冬帶走的不是一個孩子,而是秦家的魂。
許久,秦燱才轉了身,抬步往外走去,他一邊走一邊給助理打了電話,“去清華園!”
秦燱到的時候,助理已經等在清華園樓下,這裏是童汐在的地方,四個多月了,她被囚禁在這裏,沒有踏出那個門半步。
“把人放了吧!”秦燱對助理說。
助理一怔,爾後問道:“是永遠的放了嗎?”
秦燱揮了下手,助理明白的點了下頭,上樓打開了房門,一股子黴餿騷臭的氣味撲麵而來,助理幾乎被薰的差點閉過氣去。
“你可以走了,”助理捂著鼻子對她說,童汐聽到他的話抬起頭來,助理又補充了幾個字:“你自由了!”
說完,便疾步的離開,助理下來看到秦燱,張嘴準備匯報上麵的情況,秦燱卻用手勢製止了。
助理走了,秦燱並沒有,他坐在車裏,不一會,他看到了一個蓬頭汙垢的女人走了出來,上麵穿著羽絨服,下身露著腿,腳下是兩隻不一樣鞋。
看著她這樣,秦燱閉上了眼,她竟然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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