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這玉上可以刻字嗎?”棠鯉問道。
“可以的,夫人,但是這刻字得送到郡裏的師傅那裏刻,要十日後才能取貨。”
“可以的。”
“您要刻什麽字?”
棠鯉付了錢,留下自己要刻的字,就離開了玉器店。
翌日。
寶青閣。
棠鯉在房間裏謄抄賬本的時候,外麵響起常路的聲音。
“夫人,有人找您。”
棠鯉將賬本收好,走出了房間,就見到一婦人站在門口,她拎著一個籃子,籃子裏蓋著一塊白布。
棠鯉很快認出了她,是邋遢男的妻子,昨日暈倒的那位。
“夫人,昨天的事謝謝你,我……我也沒什麽能感謝你的,所以給你送了一些燒餅過來。”她說著掀開了白布,隻見裏麵是一疊燒餅,散發著香味。
那婦人把籃子遞給了棠鯉。
棠鯉也沒客氣,接了過來。對方感激她,所以想回報她,她接受了,對方心裏還會好受一些。
“那就謝謝了。”
“不……不用謝,我還得謝謝你呢!夫人,那個,昨天一兩銀子的藥費,是你幫我出的,我現在沒那麽多銀子,過幾天再還給你,行嗎?”她說完,有些忐忑,又覺得羞愧,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,不由得低下了頭。
棠鯉想起自己昨天答應那小孩的事,於是道“不急。”
“還有,我那孩子,是我沒教好,居然把他爹的畫給賣了,夫人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棠鯉本來不該管閑事的,尤其是人的家事,但是聽到這婦人說的這樣的話,她有些忍不住了。
“嫂子,我是個外人,別人的家務事我不該管的,但我還是想說一句,男人不能太慣著,他既然自甘墮落,嫂子你為何還要與他一起踏入泥濘裏?你兒子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麽壞,你為何不和你的兒子,把日子過好?”
婦人的眼眶微微發紅“夫人,我知道你是好心,但是鄭郎,鄭郎以前不是這樣的,鄭郎的人很好的。他以前是端方如玉的君子,有才學,而我,不過是個賣燒餅的普通女子。但是,他卻娶了我,對我很好,不納妾,別人送給他的女人,他都不要。鄭郎,他是這世間最好的男人。他就是受了打擊,所以才萎靡不振。”
她說著,眼淚不停地落下來。
她真的好想念以前的鄭郎啊。
她是壓抑太久,所以一下爆發說了這麽多,她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,連忙擦幹眼淚。
“夫人,對不住了,打擾了,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就匆匆走了。
棠鯉輕輕歎了一口氣。
哎,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那婦人都會來寶青閣送燒餅,她的燒餅很好吃,常路和老賬房都很喜歡,兩人時常念叨著。
棠鯉把燒餅帶回去,兩個寶寶也很喜歡,脆脆的香。
棠鯉也知道那婦人的名字,叫雲娘。
幾日後,雲娘就湊齊了一兩銀子,還給了棠鯉。
“我這一天能掙好幾百文,大概兩三個月就能湊齊十兩銀子了,夫人再等等我。”雲娘笑著道。
棠鯉看著她瘦的皮包骨的模樣,有些心酸。
雲娘的年紀不到三十,看起來卻近四十,頭上都生白發了。
第二天,雲娘再來店裏的時候,棠鯉就把那幅畫帶了過來,還給了雲娘。
雲娘拿著那畫,有些發愣“夫人,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