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剛盤點了一下,發現今天賣出去的貨和你們交上來的錢對不上,你們是不是藏了錢?”賬房冷著臉道。
孔栓的身體一下僵住。
這賬房……居然發現了?
棠鯉聽到賬房的話,也走了過來。
“東家,我的錢全部上交了,我沒有藏錢!”常路急忙道。
“我也沒!”鄭鼎道,這少年眼睛幽深,一點不緊張。
“弟妹,絕對不是我,我們是親戚,我會占你便宜嗎?”
“這件事非同小可,不問就取是為偷,偷要送官,所以一定要查清楚。”棠鯉頗有深意道,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。
送官……
孔栓一下慌了。
“是常路偷的,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,藏錢了!”孔栓指著常路道。
“我沒有,東家,我沒藏!東家,你可以搜我的身!”常路急切地辯解道。
“你的錢當然不會藏到身上,誰知道你藏到哪裏去了?”孔栓道。
常路急的臉都紅了。他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,被誣陷偷錢,因為誣陷他的人是少爺的表妹,他根本沒有辯解的機會,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打了一頓。
“果然,不是一家人,就不是一條心,弟妹啊,隻有自家人才信得過啊。”孔栓趁機道。
突然,鄭鼎伸出手,鑽入了孔栓的懷中,再出來的時候,他手裏就多了三兩銀子。
一時間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孔栓的身上。
孔栓的表情頓時僵住了。
。
“這……這三兩銀子是我從家裏帶來的!”孔栓腦子一轉,立即道。
“這三兩,二兩是賣家具的李夫人給的,一兩是梅夫人給的,你上交的那一兩是鄭夫人給的。”鄭鼎麵無表情地複述道。
孔栓的臉一下漲紅了。
“你胡說!”
“是不是胡說,我明天問問幾位夫人就知道了。”棠鯉道。
孔栓立即變了臉,扯出一抹討好的笑“弟妹,這三兩銀子,確實是賣東西得的,我們不是親戚嗎?我就想拿點錢給你姐和你兩個侄女買點東西,你不會這都不舍得吧?”
臉皮還真是厚!
棠鯉皮笑肉不笑“親兄弟明算帳,姐夫,不管怎樣你都是在偷,偷東西就該見官。”
孔栓這種普通村民,對官有天然的畏懼感,聽到見官都嚇得不得了。
“弟妹,我們是親戚,你這要撕破臉?!”
“撕破臉?不是你們先撕破臉的嗎?不讓我姐回娘家。現在看著衛擎有出息了,又舔著臉貼上來。我是看在我姐的麵子上,卻沒想到你臉皮居然這麽厚,還偷店裏的錢。別說了,明天直接見官吧。”
見棠鯉態度堅定,孔栓這才怕了“弟妹,別,我知道錯了,你別送我見官。”
她摩挲著下巴“按照大周律例,這偷東西要怎麽處罰呢?三十杖?”
“據說那木杖有碗口粗呢,一杖下去就屁股開花!”鄭鼎跟著附和道。
孔栓嚇得冷汗涔涔。
“弟妹,看在小桃的麵子上,就原諒我這一次吧!”
“姐夫真知道錯了?”棠鯉道。
孔栓連連點頭“我知錯了。”
“但是姐夫做出這樣的事,我這鋪子也不敢留你了。”
“我不做了,我要回家。”他要回家!
孔栓轉身想跑,棠鯉給常路一個眼神,常路立即揪住了他。
“姐夫,我的話還沒說完呢,你這麽急作甚?我這是看在姐姐的麵子上,才不送你見官的。你可得好好對姐姐,免得我又想起這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