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鯉和衛擎問清楚了,就從白府離開了。
棠鯉扭頭看向衛擎:“相公,咱們現在就出發?”
衛擎看著她,其實他媳婦兒早就有了決定,自己隻需要支持她就行。
“嗯,早點出發,趕著今天能到。”
兩人趕回了宅子,收拾好了行李,然後和兩個寶寶道了別,就匆匆走了。
兩人在集市上雇傭了一輛馬車,就往秦州城趕去了。
上一次,棠鯉是和白沐陽一起去的,雖然白沐陽是大哥,但是和衛擎還是不一樣。
衛擎是她男人,她男人在的時候,她事事可以依賴她男人,什麽事都有她男人。
衛擎陪著,棠鯉也有心情看看窗外的風景。
趕車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,叫張錢,性格很開朗,經常會和棠鯉夫婦倆聊上幾句。
“衛哥,我跑這條路跑了好幾年了,哪裏有坑我都清清楚楚。一有坑就慢下來,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坐我趕的車!”
張錢趕車確實很穩,比上次坐的馬車還要穩,上次可是白府的車夫,專業的。
“最近聽說秦州城要打戰,去的人都少了,衛哥、嫂子,你們去幹啥啊?”
衛擎道:“探親。”
“探親啊,這個時候還探的親戚,不是一般親戚吧?”
“我哥。”棠鯉道。
“原來是嫂子她哥,那這確實親。”
聊著天,看著風景,大半天就過去了。
下午的時候,馬車停在寬敞一些的路邊,歇息一下,順便吃了一個午飯。
午飯是趙嬸烙的餅,層層布包裹著,有些冷了。
衛擎燒了火,燒了熱水。
棠鯉就著熱水吃餅,肚子裏暖烘烘的。
吃完餅後,衛擎用著馬車裏的一把米,給她炸了一捧爆米花,棠鯉吃得臉頰一鼓一鼓的,像小倉鼠一般。
“衛哥,你這手藝真不錯。”張錢朝著衛擎豎起大拇指。
“這附近要是有河,我還能抓兩條魚來烤,給我媳婦加餐。”衛擎道。
“衛哥,你別說,這附近還真有河。”張錢道。
衛擎四處張望起來。
棠鯉揪了一下他:“別鬧,要趕路。”
衛擎的目光突然頓住:“媳婦,你看那裏!”
附近都是低低的草叢,衛擎看著的方向,有一團黑,有些突兀。
棠鯉朝著那團黑色走去,走得近了,便發現那居然是個人!
那個人趴在地上,身上穿著黑色的粗布衣服,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衛擎走了上去,推了那人一把,是個年輕人,看起來十五六歲,臉上慘白,沾著血汙,眼睛緊閉著。
“這怎麽有個死人!”
張錢嚇了一跳,躲到了衛擎的身後。
衛擎蹲下身,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,然後目光落在他的腹部上,掀開看了看。
衛擎起身,看向棠鯉。
“還有氣,腹部被捅了一個大窟窿。”
一隻滿是血汙的手,突然揪住了衛擎的褲腳。
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明明已經虛弱至極,這句話帶著滿滿的求生欲。
嚇得張錢跳出了好幾丈。
“衛哥,咱們別管他了吧?這種地方,被捅了一刀,看著不像什麽好人啊。”張錢道。
他躺在這草叢中,黑衣很突兀,他們肯定不是第一個看到的,但是沒有人救他,想來那些人都不想惹麻煩。
衛擎沒有說話,而是看向棠鯉。
棠鯉沒法做到見死不救。
直接把他定性為壞人,任他自生自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