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承猛地點頭,他一定會盡心盡力,肝腦塗地!
“好了,今天第一天開業,生意多,就做到這裏吧,把門關了,收拾一下,就回去吧。”棠鯉轉頭看向眾人。
……
距離酒樓不遠處的客棧。
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,裏捧著一碗菜,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去。
走到一扇門前,敲了敲門,門就打開了。
來人一身黑衣,黑冠束發,身型高大偉岸,長身玉立,臉部棱角分明,一雙冷厲的眼眸,看的人有幾分畏懼。
韓繹是從暗衛營出來,被主子選,保護主子。
他不知道主子的脾性,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。不過,他們暗衛,命本來就不是自己的,要麽是主人的一把刀,要麽是主人的肉盾,無所謂好事壞事了。
他跟在主子身邊一個月了,對主人的印象便是冷,主人很少說話,要麽跟在占子研習兵法,要麽就獨自一人練武。韓繹有些怕他,對他畢恭畢敬。
“主子,那酒樓今日新開張,客人很多,本來是說不外帶的,所以頗費了一番功夫,您久等了。”韓繹道。
男人微微頷首,讓開了一條路。
韓繹連忙走了進去,將那碗菜放好,又拿出一碗米飯,擺上碗筷,然後便退到了一邊。
男人在桌子前坐下。
韓繹低垂著頭,並未發現他深不可測的主子,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口菜,放進了嘴裏。
然而,入口後,動作卻慢了下來。
這菜的味道不錯,但是卻不是他想要的味道。
看來這酒樓主廚的不是他媳婦兒。
吃不到他媳婦兒的味道,他心有些失落。
不過想想,也是好事,要是他媳婦兒自己主廚,那得累死,他也得心疼死。
韓繹察覺到主子動了一筷,便沒有再動了,不由道:“主子,可是飯菜不合口味?屬下換家酒樓?”
下一瞬,他主子冷颼颼的目光就掃了過來,仿佛他觸到什麽逆鱗一般。
韓繹一下跪下了。
“凝風酒樓。”他開口,聲音低沉,念著這四個字的時候,速度很慢,有種溫柔繾綣的味道,“很好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
韓繹的身影一下消失了。
暗衛的下去,並非離開,而是隱藏在暗處。
他們暗衛營的宗旨,便是誓死守衛主子,不能離開主子身邊。
男人把一碗飯吃完了。
韓繹便出來,把東西收拾了,又悄無聲息地隱藏在暗處。
男人推開了窗戶,看向凝風酒樓的方向。
天黑了,黑蒙蒙的,夜色下,那酒樓看得不甚真切。
他的目光沉沉,暗光湧動著。
突然,他的目光定住,落在一個地方。
那是一抹淡青色的身影,從客棧走了出來,款款而來。
男人的目光緊緊攫住了她,眼睛一眨不眨的,身體也變得緊繃起來,一股複雜又濃鬱到化不開的情緒,從眼流露出來。
那抹身影越來越近,近到他能看清她的臉。
一年了。
還是那般模樣,長高了一些,沒有胖。
雖然無數次入夢,但是在見到真人的刹那,那積壓了一年的思念,還是奔瀉而出。
男人的喉結動了動。
突然,那從客棧樓下經過的人,腳步頓住了。
棠鯉抬頭看去,便看到那打開的窗戶,並未看到人影。
但是……
其實,從酒樓出來的刹那,棠鯉便感覺到一股目光落在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