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疾銳利的眼神掃過兩人:“孫槐,明明是你搶奪守兵名冊,這罪名何必安在我身上?”
那一日,明明是孫槐帶著人闖進去,要毀壞書冊,被他攔了下來,其他書冊還在,就這守兵名冊被損壞了一冊。
孫槐這是要把罪名都安他身上啊。
孫槐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:“曹長史,你這才是血口噴人吧,那一天王主簿也在,王主簿,你來說說,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那王主簿明顯是孫槐的人,立即道:“孫長史所言句句屬實!”
很明顯,這兩人是串通一氣,要害曹疾一把了。
曹疾快被氣笑了,不過看了衛擎一眼,又覺得有了定心丸,沒有發怒。
衛擎的目光看向另外兩個功曹和一個主簿:“你們可曾見到?”
兩個功曹立即搖頭:“我們那一日不在。”生怕攤進這麻煩裏。
那主簿期期艾艾道:“我好像也看到了……是曹長史撕的。”
衛擎一眼掃過,將這些人的情緒全收在眼底。
孫槐看不透他,垂下眸,心中得意,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,新來的郡丞肯定要發怒,用曹疾來殺雞儆猴了。
衛擎露出沉思的表情,沉默不語。
孫槐又道:“大人,您別生氣,曹長史就這脾氣,這兵冊毀了,再造一冊就好了。”
他又在這裝好人,把一手白蓮花的本事拿捏得準準的。
他越這樣說,郡丞大人肯定越生氣,他等著看好戲。
“既然如此,孫槐,你去再造一冊吧。”衛擎道。
什麽?!
孫槐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。
郡丞不應該對曹疾發怒嗎?怎麽讓他去造?!
衛擎看著孫槐,眼神銳利,如鷹隼一般。
那雙眼睛,也像是能看透一切,看穿了他的小把戲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背後冒了出來,孫槐打了一個寒戰。
“本官說的話沒聽到嗎?”衛擎冷聲問道。
“下官聽到了。”孫槐連忙道。
“曹疾,你帶我四處看看,了解一下情況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衛擎跟著曹疾離去。
孫槐臉色發白,背後還在狂冒冷汗。兩個主簿看著他,也是惶恐到了極點。
以前,孫槐是郡丞的心腹,他們就是因為聽話,才被提拔到主簿的位置,所以他們覺得,隻要跟著孫槐,必定能保住官位,但是現在……
“孫大人,現在該怎麽辦啊?”
“郡丞大人可是看出來我們……”
這要是在郡丞大人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,他們就完蛋了。
“還愣著幹嘛?沒聽到郡丞大人的話嗎?把兵冊給補上!”孫槐怒道。
那兩個主簿戰戰兢兢地忙活去了。
曹疾跟在衛擎的身後,人多的時候沒說什麽,等到沒人的地方,便不住得打量他。
他第一眼便是,這不是衛擎嗎?
再看一眼,又覺得氣質不一樣,衛擎在他眼裏,就是個憨憨漢子,大大咧咧的,而眼前的人,氣質完全不一樣,冷冷的,有上位者的氣勢了。
又看一眼,真是太像了,不是一個人怎麽可能長得這麽像?
莫不是雙生的兄弟?這家夥是衛擎的哥哥?
曹疾越打量,越疑惑起來。
就在這時,對方突然朝著他咧嘴一笑。
什麽冷酷,什麽上位者的氣勢,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,就是他熟悉的那個漢子!
曹疾震驚了片刻,才反應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