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鯉把她從櫃子裏抱了出來,放在了床上。
“壞人已經被娘親解決了,寶寶別怕。”棠鯉柔聲安慰道。
三寶點了點頭,鼻翼吸了吸,小臉皺著,滿是擔憂:“娘親,你身上有血。”
“娘親沒事,血不是娘親的。”棠鯉柔聲道。
聽到血不是她的,三寶皺著的小臉方才舒展開來。
棠鯉轉身換了一身衣服,便爬上了床,將小家夥抱進懷裏。
三寶在她懷裏蹭了蹭,沉沉睡去。
棠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,便也閉上眼睛。
棠鯉剛化解了一個殺機,本來覺得撥雲見日了,卻不想,許久不曾做噩夢的她,居然做了一個噩夢。
棠鯉做了一個噩夢。
夢裏灰沉沉的,她站在府衙的門口,看到許多人被抬進了府衙。
她的目光鎖定在一個被抬著的人身上,心中一揪,連忙走了上去,便見那人居然是她男人!
衛擎的臉上、身上,全是傷痕,像是被什麽東西咬得一般,皮肉外翻,慘不忍睹。她男人受傷很重,眼睛閉著,奄奄一息。
棠鯉四處看去,不僅她男人,還有韓繹,許許多多的官差,全部都是一樣的傷。
“相公!相公!”她撲在她相公身上,哭喊著,無論她怎麽喊,衛擎都沒有睜開眼睛。
那種恐怖的感覺侵襲著她。
棠鯉從噩夢中驚醒,心髒狂跳,心悸的感覺久久不能消散。
棠鯉深吸一口氣,眼神變得堅定起來,絕不能讓夢裏的情景發生!
……
府衙。
當第一抹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,衛擎走出了大牢。
他一身黑衣,黑帶束腰,身形筆挺。他仰起頭,陽光照在他的臉上,照出他的疲倦。
衛擎一晚上沒睡,審訊了那人一晚上,終於讓那人開口了。
這人隸屬於一個殺手組織,很不入流,因為他們什麽事都幹,燒殺搶掠,毫無底線。他們的組織十幾年前就接到一個任務,便是挑五到十歲的合適的小孩,悄悄擄走,送到一個地方。
至於他們的雇主用這些小孩做什麽,便不得而知了。
那些稚嫩的小孩,在他們眼中便是貨物!
衛擎逼問出他們與雇主交接的地址,有了這個線索,應該很快能找到這幕後之人,救出那些可憐的小孩。
事不宜遲,衛擎下令下去,集結人馬,立即出發。
不一會兒,韓繹就來了。
“大人,十五親兵、三百官差全部集齊,就在府衙門口等著了。”韓繹道。
所謂親兵,其實就是暗衛,暗衛的職責,便是護衛主子的安全。
衛擎頷首。
“把犯人帶上。”
“是。”
衛擎大步往外走去,走到門口,立即有親衛遞上韁繩。
衛擎翻身上馬,親衛和官差們也都跟著上馬,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。
早晨的街市,人很少,一行人奔馳而過。
突然,衛擎見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,連忙拉住韁繩,讓自己的馬停了下來。他身後的人也全部跟著停了下來。
攔著他們的人正是棠鯉。
棠鯉從噩夢驚醒,便再也睡不著,她並未夢到她男人究竟遭遇了什麽,隻看到一個結果。所以便猜測,定是她相公從那活口口中問出什麽,去捉拿幕後凶手的時候,遭到了對方的埋伏。
棠鯉很快做了決定,她把三寶送到了杜青魚那裏,讓杜青魚好好保護這孩子,自己便來找她男人,和他一起出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