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一處客棧。
燭光印照著趙殊的臉,明明是一張俊臉,因為臉色陰森,看起來有些可怕。
他手中拿著一封信函,正是這幾日,手下調查到的蘇大夫的信息。
這位蘇大夫,是幾個月前,從秦州城來的。
他原本是秦州城的大夫,治病救人,不論病人的身份財富,全部傾力相救,在當地頗有名氣。
但是在這之前的信息,便查不到了。
這種有兩個可能,一種是刻意隱藏了過去的身份,還有一種便是原本隱居在山林之中。
從這些查到的資料裏看,隻能說明這蘇大夫是個好人,醫術也不錯,至於究竟醫術高到什麽程度,就不得而知了。
能解毒醫的毒,想來醫術不會差。
若是醫術足夠高的話……那便可為他所用。若是不能為他所用,這樣的人就沒活著的必要。
趙殊將那信函放在桌子上,神情變得幽深起來。
……
翌日。
蘇家藥廬,滿滿當當的病人。
蘇大夫看完一個病人,寫下藥方,遞給一旁的柳蘭。
柳蘭本來是想給阿雨做丫鬟,伺候阿雨的。但是阿雨堅決不要她伺候,讓柳蘭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柳蘭知道阿雨是為她好,她也不想辜負阿雨的好意。
她在那村子裏待了那麽多年,一直和草藥打交道,也對草藥感興趣,所以一有空,就來給蘇大夫打下手,學學醫術。
柳蘭的身邊,還有一個小蘿卜頭,正是杜小白。
杜小白跟著蘇大夫也好幾個月了。
她姐說了,以後妹妹會很厲害,到時候他還是個廢物小胖球,妹妹會嫌棄他,不要他。杜小白在被窩裏難過了大半天,他不想被妹妹嫌棄,他要變厲害!
但是,他讀書學武都沒有天賦,就對草藥感興趣,所以就拜了師,跟著蘇大夫學習。
杜小白還在入門階段,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看著。
柳蘭配藥的時候,會和他解說,小胖子一臉認真。
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。
隻見一白衣公子從外麵走了進來,那白衣公子生得俊朗,溫文爾雅,身上帶著一股貴公子的氣度。
那白衣公子走到蘇大夫的麵前,朝著他拱手打招呼:“請問可是蘇大夫?”
蘇大夫點了點頭:“正是,有何事?”
白衣公子嘴角含笑:“蘇大夫,您先忙,等您忙完了,我們再聊。”
白衣公子便在一旁坐著,甚有耐心。
蘇大夫的病人很多,這一看便是兩個時辰,白衣公子便等了兩個時辰。
等到蘇大夫得了空,白衣公子才走上前來。
“公子有什麽事嗎?”蘇大夫問道。
“蘇大夫,我姓朱,從京城而來,實不相瞞,我是專程來為我父親求醫的。我父親幾年前得了失眠之症,夜夜難眠,脾氣也變得很焦躁,時常有心慌氣短,人也一天比一天憔悴,我身為人子,卻不能為父分擔痛苦,很是難受。我能做的便隻有四處求醫,這些年去過不少地方,去過漠北,去過南地,拜訪過很多大夫,全都一無所獲。途經此地,聽聞蘇大夫醫術高明,所以想請蘇大夫幫家父看看。”說著,朝著蘇大夫深深地一鞠躬。
朱公子的態度很誠摯,是個有孝心的人。
“蘇大夫若能治好我父親,無論要我做什麽都可以。”那朱公子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