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少年生著一雙貓眼,烏溜溜的模樣,甚是可愛。
“是你摟著我脖子。”棠鯉很無語道。
少年漲得臉通紅,連忙收回了手。
棠鯉這才放開了他。
少年站在地上,很是羞憤,四處看去,見沒其他人看到他被一個姑娘摟著,才鬆了一口氣。
“哎喲,主子,我的小主子啊,您怎麽跑這裏來了。”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廝急切地跑了過來,見那少年安然無恙,才鬆了一口氣。
“大門不肯出,小爺隻能不走尋常路!無聊,我要回家!”少年說完,就快步轉身走了。
走了幾步,又跑到棠鯉的麵前,奶凶奶凶道:“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,不然小爺砍了你!”
“嗯,不說。”棠鯉道。
“哼。”少年轉身跑了。
宴小端看著一主一仆遠去的背影,嘖嘖道:“這小子怎麽忘恩負義,對恩人這麽凶,還要砍了恩人,難怪長不高了。”
“他是個皇子。”棠鯉道。
“皇……皇子?皇子不該在宮裏嗎?宮裏自有老師教他們,來國子監作甚?”宴小端來京城這麽久,天天吃吃喝喝,不少狐朋狗友,自然了解不少事。
棠鯉搖了搖頭。
她手下雖然有情報網,但是也不能延伸到京城,更別說皇宮了。所以,皇宮裏的暗潮洶湧,權勢紛爭,她其實不是特別清楚。
“那你怎麽看出來他是皇子的?”宴小端甚是好奇。
“他剛差點說漏嘴,他自稱‘本殿下’。能稱殿下的,能有誰?”棠鯉道,“而且他的玉佩上是龍……”
按照大周的祖製慣例,皇帝的龍是五爪,親王是四爪,皇子是三爪。
所以,那人定然是皇子。
宴小端聽得目瞪口呆,朝著她豎起大拇指。
還是他家老棠厲害。
這觀察力絕了啊!
棠鯉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,繼續往前走,走到了國子監的正門。
國子監的正門很威嚴,兩側板上書寫著許多文章,都是大家之作。
國子監還未放學,棠鯉帶著三寶,和宴小端一起在外麵等著。
宴小端搖頭晃腦看著那些大作,看了一會兒就捂住腦袋,嗚,腦袋疼。
這也是他佩服衛子昂和許玨的地方,這倆弟弟居然能對著這些字無數個日夜,還樂此不疲。
……
國子監中。
下學後,學子們收拾著東西,紛紛離開學堂,準備回家。
其中,有兩抹纖瘦挺拔的身影,格外顯眼。
那是兩位俊秀的少年,渾身散發著書卷氣,猶如兩顆皎皎明珠。
大周民風開放,國子監中也有不少女學生。
女學生與男學生的穿著相同,皆是著書生袍、頭戴冠。
不少女學生的目光都落在那倆少年的身上,唯有一女學生最大膽,走到兩人的麵前,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“衛子昂,我作了一首詩,不如你幫我評評?”那女學生紅著臉道,將一封信遞了上去。
衛子昂的性格樂於助人,喜歡和同窗探討文章,對於這位同窗的討教也欣然接受,伸手便要去接她的詩。
然而,他還未接到,手卻被許玨打開了。
衛子昂愣了一下,疑惑地看向許玨。
“情詩你也接啊?”許玨壓低聲音道。
情……詩?
許玨的意思是同窗給他的是情詩?
衛子昂一下縮回了手,一張清雋的臉漲得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