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初囤糧明明是你提出來的,怎麽全怪到我的身上?大人,是他蠱惑草民!草民一時糊塗!”金掌櫃連忙道,想把事情推到屠掌櫃的身上。
兩人便這樣互相推脫起來。
如此,真相便大白了!
“災民們都那麽苦了,他還哄抬糧價,簡直不是人!”
“五百文的糧價,這是要扒災民的皮喝災民的血啊!”
“奸商,去死!”
那些圍觀的群眾,都被激起了民憤,恨不得衝進去揍那倆奸商一頓。
衛擎一拍驚堂木,當即下了判決。
金安、屠掌櫃不僅哄抬糧價,坑害災民,還誣告他人,罪無可恕。
金安為主謀,判斬刑!
屠掌櫃則被判杖刑五十,終生苦力!
這兩則判決下來,看誰還敢坑害災民!
周掌櫃也被判了無罪釋放。
“謝大人,大人英明!”周掌櫃朝著衛擎一頓磕頭。
“你本就被冤枉,本官秉公處理。”衛擎道,“去忙吧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周掌櫃起身,便跑了出去,在公堂門口的時候,看到了棠鯉。
頓時,有些明白過來。
是棠鯉救了他。
“多謝夫人……”
“我不會讓周大人平白受冤。”棠鯉道,“這幾日受驚了,沒事了,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周掌櫃朝著棠鯉深鞠躬,作揖,然後才轉身離去。
“大人英明,若非大人,下官差點被這奸商給蒙蔽了!”陸郡守很是懊惱道,“下官糊塗,請大人責罰!”
“下官身為沂州的郡守,居然這般糊塗!”
陸郡守說著,眼眶發紅,像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。
棠鯉看著,覺得這陸郡守甚是狡猾。
就這般把罪行全推到金安的身上,他倒成了被蒙騙的那個。
最多就是個辦案不力,她相公也不能奈何他。
“陸郡守如何,本官心中自有定奪。”衛擎道。
衛擎留下這句話,便離開了郡守府。
陸郡守看著衛擎的背影,臉上的愧疚消失,變得陰冷起來。
他心中有些不安,總覺得欽差最後那句話有深意。
衛擎帶著棠鯉離開了府衙,但是並沒有趕回河穀縣,而是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。
那客棧臨河而建,四周種著許多花草,環境很好。
衛擎要了一間上房,房間在二樓,打開窗戶,便可以看到河。
楊柳垂堤,偶爾有輕舟漂過,風景很美。
棠鯉在窗戶旁站著,閉著眼睛,吹著涼風。
衛擎從背後抱住了她。
棠鯉便順勢靠在他身上。
這段時間,兩人都很忙,很少這樣安靜相處的片刻。
如今得閑,實在難得。
兩人靜靜地吹了一會兒風,棠鯉才開口。
“相公,那金安真是罪有應得。”
趁著水患哄抬糧價,又跑來誣陷好人,簡直死有餘辜。
“嗯。”衛擎低聲應到,目光卻落在他媳婦兒身上,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。
“相公,對那陸郡守,你有什麽打算?”棠鯉問道。
那陸郡守做了這麽多年沂州郡守,卻不幹實事,隻會演得愛民如子,還縱容自己外甥魚肉百姓,這一次還想包庇那奸商,這一樁樁一件件,都說明他不配做這個沂州郡守!
棠鯉了解她相公,覺得他已經有了主意,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他。
她相公不再是那個睚眥必報的大反派,三觀正了,但是還是記仇的。
“我已經將陸郡守的罪行羅列出來,連同證據,一起送往京城,呈交陛下了。”衛擎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