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郡守眉頭皺得緊緊的,起身打開櫃子,將暗格裏的一封信拿出來。
他打開那封信,那是京城的睿王殿下送來的。
在欽差入城前,便給他送來了,意思是盯著欽差,不能讓他治理了水患。
那時候,水患之難,他根本沒想過欽差能治理好,現如今……
現如今,居然頗具成效,睿王那邊……
那欽差回了京,若是參自己一本……
睿王必定不會保自己,那真是外甥的仇沒法報,自己還丟了烏紗帽。
陸郡守的眉頭皺得緊緊的,不行,他不能讓欽差順利還京。
這是沂州,是他的地盤,隻要讓欽差走不出自己的地盤就好了。
陸郡守的嘴角勾起一個陰險的弧度。
就在這時,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過來。
“大人,大人,京中來人了,您快去前廳接旨!”
京中來人了?
聖旨?
陸郡守連忙起身,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,便趕緊跑去了前廳。
“大人,下官一直忙於公務,剛歇下,所以來往了,望大人莫怪。大人遠道而來,不如先用膳?”陸郡守奉承著笑道。
傳旨大臣並不接他的話。
“陸深,跪下聽旨。”
陸深連忙跪下,聽讀聖旨。
他總覺得聖旨裏不是什麽好內容。
果然,聖旨內容便是將他免職,押送回京審判,
新任沂州郡守,不日將上任。
陸郡守聽著聖旨,冷汗涔涔地往下落,臉色慘白,差點跪不穩。
他感覺晴天霹靂。
為什麽要免他的職?
還要送往京城審理?
“沂州郡守聽讀大理寺文書!”京中大臣道。
“……罪一,消極治水,貪圖享樂;罪二,屍位素餐,罪案堆積;罪三,縱容親眷魚肉百姓……”
文書中,細數了陸郡守的九大罪狀。
“大人,我……罪臣冤枉,這是有人在誣陷!”
“陸深,你有冤屈,自可去大理寺說,去聖上麵前說,與本官說無用。”傳旨大臣道。
傳旨大臣一擺手,立即有兩個官差走了上去,給陸深戴上了枷鎖和鐐銬。
聖旨下的那一刻,陸深就不再是沂州郡守,而是罪臣了!
陸深當即被帶出了郡守府。
百姓們紛紛圍觀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?陸郡守被抓了?”
“活該!狗官!百姓受災也不管,也不開倉賑糧,不知道貪了多少!”
“他那些個侄子外甥,各個囂張跋扈,這一下靠山倒了,看他們怎麽囂張!”
棠鯉和衛擎,便在客棧門口,看著他被帶走。
棠鯉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,他們才在郡裏待了一天,朝廷的旨意就來了。
“當初我接下治水的任務時,段大人對我說過幾句話。”衛擎道。
“段首輔?”
段大人是內閣之首,主持內閣大政,位高權重,又曾為帝師,皇帝對他十分尊重。所以,這一位在朝中的地位很特殊。
段首輔為官清正,不參與黨朋之爭,棠鯉雖從未見過這位大人,但是很敬重他。
“段首輔說讓我全力治水,不必有後顧之憂。”衛擎道。
就這陸郡守幹涉治水、不顧災民這一條,段首輔肯定會力主懲處他,即使有趙殊護著也沒用!
陸郡守被處置了,棠鯉也算出了一口惡氣。
兩人在郡中又待了一日,便回了河穀縣。
如今沂州水患處理得差不多,衛擎並未回京複命,便是還有一件事牽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