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懷年坐在椅子上,一臉鎮定,正在看紙張上的內容。
寺正沒辦法,急得直落汗。
都這般時候了,顧大人怎麽還這麽冷靜呢?
再這麽下去,學子們都要把大理寺的屋頂都掀了。
“大人,要不要先把沈楊氏放了?等需要的時候,再把她抓來?”寺正試探著道。
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了。
顧懷年瞥了他一眼,冷冰冰的。
寺正知道顧大人嫌棄自己話多了,被那目光警告的立即閉上了嘴。
好一會兒,顧懷年突然起身。
“開堂!”顧懷年擲地有聲道。
“什麽?”寺正有些懵。
“開審學子沈文涵被毒害一案!”顧懷年道。
“是,大人。”
學子們在外麵鬧了許久,各個都麵紅耳赤,恨不得把大理寺的門拆了。
“各位,我們快去公堂,大理寺卿要開審毒害一案了!”
“走,要是大理寺不給一個交代,我們就不走了!”
學子們浩浩蕩蕩地朝著公堂走去。
大理寺卿親自審理此案。
他坐在公堂上,神情肅穆,氣勢凜然。
學子們看著他,不禁噤聲。
“帶沈楊氏。”顧懷年道。
很快,沈楊氏被帶了上來。
“大人……大人,您為何要抓我?我是受害者啊,是我兒子被害啊!你們應該去抓凶手啊!”沈楊氏急切道。
“沈楊氏,本官抓你,審你,便是因為你有殺害沈文涵的嫌疑!”顧懷年道。
“怎麽可能?文涵是我兒子啊!我怎麽會殺我兒子!我冤枉啊!”沈楊氏大聲道。
外麵的學子也開始議論起來。
“是啊,母親怎麽可能殺害兒子?這也太離譜了!”
“這找人頂罪也太過分了吧,當大家都是傻子嗎?”
“那趙景煊真能一手遮天,居然能將罪行推到死者的母親身上!”
“這大周還有沒有王法了?”
學子們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。
“肅靜!”
一聲驚堂木,大理寺卿的威壓下來,公堂外才冷靜下來,但是每個人眼裏都帶著不忿。
大理寺這次要是不給出合理的解釋,此事必會鬧大!
“因為沈文涵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兒子,而是你的繼子!”顧懷年道。
他剛剛看的資料,便是查到的資料,關於沈文涵和沈楊氏的真正關係。
沈家是小富之家,沈文涵是沈家嫡長子,自幼有聰慧之名,所以從小,沈父便極力培養沈文涵,便等著他高中功名,光宗耀祖。
沈文涵的母親早逝,沈父便娶了繼室沈楊氏,沈楊氏孕有一子一女。
“文涵……文涵雖然是民婦的繼子,但是民婦視文涵如己出,大人怎能憑著這一點便說民婦有殺害文涵的嫌疑?”沈楊氏道,“大人若是不信,盡管去調查!民婦與文涵之間母子關係甚好!”
確實,根據調查得知,沈楊氏待沈文涵很好,視如己出,母子關係也甚好。
乃至沈文涵被舉薦到國子監讀書,沈楊氏為了照顧他,甚至拋下了自己的一子一女,專程來了京城。
但是,事實真的如此嗎?
顧懷年從案桌上找出一張紙,那紙上是藥方。
“沈楊氏,你還記得這是什麽嗎?”顧懷年問道。
官差將那藥方拿到沈楊氏的麵前,讓沈楊氏看。
沈楊氏看著那藥方,吞了一口口水。
“大人,文涵的身體不好,需要吃藥,這是大夫開給文涵的藥方,民婦每個月會去回春堂抓藥。這上麵的藥沒問題啊,您不信可以去問問回春堂的大夫。”沈楊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