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青年學子哭著哀求,哭得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,聲音哀戚。
“是你的不就對了?會試作弊,取消考試資格,不得再參加會試!”
但是,考場的門還是絲毫不留情地關上了。
接下來,又有幾個作弊的被帶出來,作弊的方式千奇百怪。
每次春闈,因為作弊被抓的人很多。
但是,還是有人會鋌而走險,懷著僥幸心理。
若是沒有及時發現子昂和許玨身上的紙條,那便與這些人的下場一般……
棠鯉心有餘悸。
棠鯉眸光泛冷。
那個要陷害子昂和許玨的人,她絕不放過!
鍾聲響起,考試開始了。
棠鯉轉身上了馬車,打算去大理寺。
去的路上,突然看到河邊站著一人。
那是個穿著長袍的書生,滿臉絕望。棠鯉看著有些眼熟,似乎是那被抓到作弊的學子之一。
“我沒有作弊!那筆是我的,但是紙條不是我的!”
“為什麽不相信我?為什麽?!”
“我願以身證清白!”
長袍書生說完,便跳入了河中。
“停。”棠鯉道。
馬車停了下來。
棠鯉從馬車上下來,走到河邊,便見地上有一張血書。
她往河裏看,此處距離河麵有一丈的距離,剛跳河的人已經被河水淹沒,不見蹤影。
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麽沒了。
“十四。”棠鯉對著空氣叫了一聲。
一道身影便從一條小巷子裏走出來,他身著普通的衣服,低垂著頭,很普通的人,隱入人群都沒人注意的那種。
而他走到棠鯉的麵前,抬起頭的時候,便發現他長得很好看,一雙黑眸,剛毅冷靜。
正是十四。
“救人。”棠鯉道。
十四縱身一躍跳下河,沒入河中。
棠鯉在旁邊等著,有些緊張。
希望十四沒事,能將人順利救起。
不一會兒,十四便從河中冒了出來,手上還提著一個人。
棠鯉鬆了一口氣。
十四將那人帶到岸邊,從台階上走了上來,放在了河邊。
兩個人都渾身濕漉漉的,那人眼睛緊閉著,生死未卜。
棠鯉探出手,放在他的鼻子下,還有微弱的呼吸。
十四的手按壓在他的肚子桑,按了按。
那人便吐出一大口水,然後悠悠醒轉過來。
他是死了嗎?
他睜開眼睛,逐漸看清眼前的人,是個很美貌的婦人,再轉頭,便發現四周的街市,很熟悉。
這不是剛剛跳河的地方嗎?
他沒死?
他掙紮著想要坐了起來,十四推了他一把,他便坐起了。
“夫人,失禮了,多謝夫人出手相救。”他禮貌道。
許路白臉上了無生趣,歎了一口氣:“隻是,夫人何必救我?”
“你是哪裏的學子?”棠鯉問道。
“青州許路白。”青年道。
“許路白,你就這麽死了,對得起你的父母妻兒嗎?”棠鯉看向他,直白地問道。
許路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:“我對不起我的父母妻兒,我父親去世的早,家中都由老母和妻子操持。我娘年歲大了,佝僂著背,卻日日去鎮裏替人洗衣,我妻子操持田中作物,手生老繭,辛苦勞作,本是芳齡,卻顯老態。她們如此,便是讓我好生讀書,考上功名,光宗耀祖。我出門的時候,我妻兒老母便在村口倚樹望著,我轉頭,便看到她們眼中的殷切希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