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楊大人,回春堂大夫那個案子,你接了?”一個聲音響起。
說話的是個中年人,乃是大理寺丞孫大人,算是大理寺的老人了,品級比楊安高一品。
楊安點頭應了,看了卷宗下的簽字,看向大理寺丞:“孫大人,這案子當初是您負責的?”
“對,當初本官經手的,這案子證據確鑿,沒什麽可以重審的,楊大人還是別浪費時間了。”孫大人道。
“孫大人,您看這卷宗,這病人七竅流血、唇發紫,像是中毒……”
那孫大人臉色微變,很快恢複正常:“你還年輕,這就不懂了吧?藥毒不分家,毒用得好,說不定能救人,藥用得不對,說不定就變成了毒藥。就是那蘇太遠用錯了藥,導致病人中毒了。治不了就別治嘛,把人活生生害死了,缺德。”
楊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:“多謝孫大人賜教。”
孫大人以為他聽進去了,鬆了一口氣,轉身離開了。
楊安並沒有就此草草了事。
他將卷宗拿走了,將死者的症狀記下來。
卷宗中,也有蘇太遠給死者開藥的藥方,他也記下來了。
楊安拿著藥方和死者症狀去問了好幾個大夫。
“這藥用的很凶險啊,但是病人的症狀危急,死馬當活馬醫,也不能說他用錯了。”
“病人用了這個藥,中毒是這個症狀嗎?”楊安繼續問道。
“這……我不敢這麽用,所以也不知道這症狀對不對得上。”
楊安沒問出什麽結果,難道說那個病人真是蘇太遠治死的?這個案子沒問題?
楊安皺著眉頭回了大理寺,剛好撞上一人。
“方仵作!”
方妙和顧懷年成親後,還是在大理寺做仵作,她沒什麽架子,平日裏還是和大家一起查案。
“怎麽了?遇到什麽難題了?”方妙問道。
楊安經常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顧懷年,顧懷年很看重他,因此,方妙和他挺熟的。
“方仵作,你來幫我看看卷宗。”楊安道。
楊安拉著方妙去看了卷宗。
大理寺經常會看之前的卷宗,找出有疑點的案子來。
楊安拿的這份卷宗,方妙並沒有看過。
卷宗室給他們看的時候漏了?
為什麽會漏了這一份呢?
她覺得奇怪,認真地看了一遍。
“死者的這個症狀,我見過類似的,最後查出是一種叫‘荷衣’的毒,荷衣的成分和這藥方裏的不太一樣。”方妙道。
這就是疑點所在了!
“多謝方仵作。”楊安道。
楊安帶著兩個大理寺官差,穿著常服,去尋了狀告蘇太遠婦人的住處。
這一看,便發現那婦人還挺有錢的,居然住在一棟大宅子裏。
他問了鄰居,了解了一下情況。
“李氏是十多年前買的宅子,和她兒子一起住!”
“這宅子不便宜吧?”楊安道。
“我這宅子也是十幾年前買的,六百兩銀子!”
楊安看著那房子,不如李氏的大,李氏的宅子價格看來不低於六百兩。
“李氏都這麽有錢了,還這麽摳門,一個下人都不買!”
“對啊,你們說李氏哪來那麽多錢啊,平日裏也不幹什麽啊,據說她又去看商鋪了。”
幾個婦人湊在一起,你一言我一語的。
這些婦人們其實消息是最靈通的,楊安聽了一會兒,便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