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飛霜說宴卓是她的兒子,她一個黃花大閨女,有了一個兒子,這名聲傳出去,有多難聽……
宴家主便將那宴卓認做義子。
家主對他們母子夠好了,卻沒想到都是白眼狼。
宴夫人很惡心宴飛霜,很想將她趕出去,但是想著要從她嘴裏套話,才忍下來。
“小端回來了,你知道嗎?”宴飛霜突然道。
宴夫人作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。
她不能讓宴飛霜發現她知道了,那樣宴飛霜就會知道,這宴家,還有她的人,她還能得到消息。
“小端這孩子太單純了,還帶著個大夫回來,說能治大哥的病呢。”宴飛霜道。
原來小端跑出去,不是跑了,而是去給家主找大夫了。
這孩子,真的很孝順啊。
要是家主知道……肯定很欣慰……家主……
宴夫人看了昏迷的家主一眼,眼淚不禁落下來了。
宴飛霜看著她這副模樣,很是厭惡,覺得她柔弱沒主見,動不動掉眼淚,大哥怎麽就看上她了呢?
“那麽多神醫都看不好,隨便一個大夫怎麽能看好大哥的病?小端孝順是孝順,就是有些蠢。”宴飛霜道。
宴夫人對宴飛霜說小端蠢很不滿,臉上浮現出不忿的神情。
宴飛霜麵露輕蔑,宴小端和這女人,其實是如出一轍的蠢!
不過,她後來想了想,宴小端自投羅網其實是一件好事。
“小端在禁閉室裏一直不肯吃東西……”宴飛霜輕歎了一口氣,突然道,“嫂子,天閣的鑰匙你知道在哪的吧?”
天閣就是宴家的庫房,裏麵藏著各種火器的圖紙和配方,是宴家最寶貴的財富。
曆來,隻有家主有天閣的鑰匙。
家主昏迷,眼前的女人是家主的枕邊人,宴飛霜覺得她肯定知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宴夫人道。
“你把鑰匙交出來,我就好好勸勸小端,讓他吃飯。哎,這一直不肯吃飯,也不知道能扛多久。”宴飛霜輕輕地歎了一口氣,便轉身離去了。
宴夫人將門關上,在床邊坐下,牙齒緊緊咬著嘴唇。
她知道,宴飛霜是在威脅她。
宴飛霜要餓著小端,逼她交出鑰匙。
人不吃不喝,能活幾天呢?
小端……她的兒啊……
該怎麽辦?!
宴夫人心中滿是擔憂和絕望。
她並不知道鑰匙的下落,即使知道,也不會給宴飛霜的!
她甘心死,但是不甘心兒子陪著她死。
宴夫人深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思考。
忽然,宴夫人睜開眼睛,拿出紙筆,寫了一張紙條:離開宴家,別再回來。
並在上麵寫了詳細的逃跑辦法,放在機關雀裏,將機關雀放了出去。
宴夫人放出機關雀後,看著外麵的夜色,發呆。
半夜的時候,機關雀才回來。
宴夫人並未睡覺,機關雀一回來,她就發現了。
宴夫人連忙起身,點亮燈燭。
她取出機關雀裏的紙條,竟是用血在上麵寫的字:娘,我帶了大夫回來,在地牢!
宴夫人看著那張紙條,愣了一下。
小端真帶了大夫回來。
她想到宴飛霜的嘲笑。
嘲笑她兒子蠢……
她覺得自己兒子沒那麽不靠譜,這位大夫說不定真有什麽本事呢。
她不能辜負兒子的一番心意。
地牢……
宴夫人突然想到什麽,快步走到一麵牆前,打開牆上的暗格,取出一個盒子,打開,是幾張牛皮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