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玄十幾年沒見過呂閣老了,隻小時候見過,留給他的印象就是畏懼,呂玄耐著性子,作出乖巧的模樣,喊道:“祖父。”
呂閣老看著呂玄,這孫子是像極了呂安的,呂安本是他最疼愛的兒子,本來也是最有出息的,可惜傷重上不了戰場……
他對這孫兒本來是寄予厚望的,但是看著他一副病秧子模樣,不由得有些失望。
“你急哄哄地跑去給他做主,弄清楚你這兒子做了什麽嗎?”呂閣老問道。
呂閣老聲音平和,卻給安月公主一種無形的壓迫力。
“玄兒教訓一下巫山奴,那烏家母女多管閑事,還把玄兒從轎子上拉下去……”安月公主道。
“那你可知道他想當街射殺烏家小姐?!”呂閣老的聲音冷了幾分。
安月公主愣了一下:“玄兒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……”
呂閣老的目光看向呂玄:“呂玄,你做了嗎?”
呂玄垂著頭,手不禁緊緊握成拳:“孫兒教訓巫山奴被無故打斷,很生氣,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……並未傷及烏家小姐。”
呂玄話音落,安月公主和呂安都驚了一下。
安月公主倒覺得沒什麽,是那烏家小姐多管閑事在先,再說,不是沒受傷嗎?
呂安卻知道他父親最重名聲,玄兒當眾作出這種損害呂家名聲的行為,父親肯定很生氣……
“跪下!”呂安道。
呂玄跪了下去,腦袋低垂著。
安月公主心疼死了,但是又不敢忤逆公公,隻能咬牙看著。
“爹,兒子會好好管教玄兒的,烏家那邊……”呂安問道。
“帶著厚禮去賠罪。”呂閣老道,“爭議既然是由巫山奴引起,就把巫山奴送給烏家!”
呂玄低垂著腦袋,眼中怒氣積聚著,已經在失控的邊緣。他咬牙忍著。
巫山奴是他最喜歡的奴隸,其餘的奴隸,隨便打兩下就斷氣了,唯有巫山奴,恢複力驚人,無論他怎麽打,那條賤命都在。
他憑什麽把巫山奴給烏家?!
“呂玄,聽到了嗎?”呂閣老問道。
呂玄牙齒咬得咯咯響,極力壓抑著怒氣。
“孫兒……知……道……了。”
“這樣的事以後不可犯了,這是京城,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,都代表著呂家。”
“是。”
呂閣老這才離去。
呂閣老離去後,平陽侯府的壓抑氣氛才消散。
安月公主連忙將呂玄扶起來,看著兒子臉色慘白,臉扭曲著,眼睛中是癲狂,嚇了一跳。
“玄兒,玄兒,”她叫了兩聲,連忙安撫道,“可是累著了?舟車勞頓的。賠罪的事明日再說,先去休息。你的院子都收拾好了。”
呂玄進了院子,他那狂躁的情緒徹底爆發。
“去把巫山奴帶來。”呂玄吩咐道。
很快,巫山奴就被帶了來。
巫山奴的眼神木然,隻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,等著暴風雨的到來。
轉瞬,鞭子落在他的身上……
門外,下人們聽著鞭子落在肉體上的聲音,都瑟瑟發抖。
這些下人都是跟在呂玄身邊伺候了許多年的。安月公主說呂玄習慣他們伺候,回了侯府,也讓他們繼續伺候著。
他們最清楚小公子的殘忍與癲狂,時常發瘋,一發瘋便要抽人一頓。
在巫山奴送來之前,經常有血肉模糊的奴隸被抬出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