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安進了屋,看到呂玄已經醒來,正靠著枕頭坐著,麵色慘白,安月公主正在給他喂藥。
呂安看著他兒子半晌,頭疼道:“早知道就該繼續讓你待在寺廟裏了。”
呂玄垂著眼眸不說話,顯然知道自己觸犯大周律的事,他心裏恨得咬牙切齒,臉上卻做出無辜虛弱的模樣。
安月公主心疼他,瞥了呂安一眼:“當著兒子的麵說這樣的話作甚?”
“大理寺的官差在門外候著呢。”呂安道。
“候著就讓他們候著,看他們能等多久,他們想帶走玄兒,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。”安月公主語氣堅定。
呂安輕歎一口氣,想來想去,也沒想出一個辦法來。
平陽侯府外,大理寺的官差站著,圍觀的百姓果然越來越多。
“這平安侯府是犯了什麽事嗎?怎麽門口站著這麽多官差啊?”
呂家人都與人為善,風評很好,也會犯事?
因為稀有,百姓們格外好奇,圍觀的人也很多。
官差們對著百姓的好奇,也都很有耐心地解釋著:“有人狀告小侯爺傷害無辜,差點致人死亡,我們奉命將小侯爺帶回去審理,安月公主道小侯爺還在昏迷中,所以我們隻能在門口等著。”
官差們其實也是得了大人的吩咐,讓他們別硬來,要是呂家人不肯放人,他們就在門口等著。百姓好奇,也都耐心解釋。
他們都是很聽大人話的人。
“呂小侯爺,可是那天當街毆打奴隸的人?”
“對啊,就是他,打得可狠了。不過呂家家風嚴正,應該約束小侯爺才對吧。”
“後麵聽說又用蛇傷烏家小姐?”
“呂家家法處置過了嗎?怎麽又傷人啊,還觸犯大周律令了。”
“呂家家風雖好,呂閣老更是個好人,但是難保子孫後代都是好的啊。”
“侯府怎麽不交人啊?是不是故意包庇啊?”
“也可能真的在昏迷中呢。”
百姓們議論紛紛。
呂閣老下朝回來,就看到這樣一幕,聽著百姓的議論聲,臉色很難看。
呂閣老腳步一轉,轉身進了平陽侯府,徑直去了呂玄的房間,便見呂玄在床上坐著,精神不太好,但確實是醒著的。
安月公主看了呂閣老,連忙道:“玄兒,祖父來看你了。”
又對呂閣老道:“爹,玄兒傷的重,沒法起身行禮了,請您見諒。玄兒這次真是命懸一線,那烏家人下手太重了,竟然為了一個奴隸這般對玄兒,也太不將呂家放在眼裏了吧。”
安月公主絮絮叨叨的,趁機告了烏家一狀。
呂閣老打斷了安月公主的話:“能走嗎?”
問的是呂玄。
安月公主愣了一下。
呂玄一副虛弱的模樣,搖了搖頭。
“不能走,那就讓人扛著去。”呂閣老道。
安月公主明白過來,連忙道:“父親,玄兒傷重,不適合折騰……”
“大理寺的官差在外麵等著。”呂閣老沉聲道。
“他們愛等就讓他們等著。不過傷了一個家奴,又沒死,何必如此小題大做?!”
安月公主還想說話,被呂安製止了:“夫人!”
他已經感覺到他爹的怒意了,再說下去定會惹得他爹發怒。
“父親,我們這就將玄兒送去大理寺,不會落下話柄!”呂玄道。
呂玄的臉色慘白了幾分,低垂的眼眸迸發出濃烈的不甘和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