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然不擔心,但血脈相連,顧夫人還是念著孫子的。
“待我有空了,回去顧府看看。”棠鯉道。
“嗯,你剛回來,肯定累,就在家待著,休息一下,待有空了再去。”
很快到了晚膳時間。
這算是一家團聚的一頓飯。
飯桌上,子昂和子熠都問起了三寶。
三寶可是家裏的小太陽,一家團聚,獨獨缺了這個小太陽,總覺得不夠完美。
棠鯉並沒有太提巫族的事,隻說三寶機緣下發現自己的身世,找到自己的親生爹娘,她的親生爹娘都去世了,得留在家族替親生爹娘打理家業。
“那妹妹還會回來嗎?”衛子熠問道。
棠鯉想了想,點了點頭:“會的。”
終有一日,他們一定能一家團聚。
衛子熠這才高興起來。
翌日,用過早膳,顧夫人便要回去了。
棠鯉把顧夫人送到門口,看著她坐上馬車,才轉身回府。
棠鯉去了書房。
高大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後,正認真地處理著公務,眉頭微微皺著。
朝廷遭逢大變,能頂事的段首輔病重,幾個能臣,諸如梁峒,都被趙殊殺了,正是無人之際。
皇帝那副樣子自然沒法處理事情,趙景煊又受了傷,即使沒受傷,他也一時沒辦法頂起這諾大的王朝,所以朝廷很多事都交到衛擎的手上。
衛擎即使受著重傷,也得處理公務。
棠鯉一進來,衛擎看到她,眉頭頓時舒展開來。
“再去睡一覺?”衛擎道,昨晚就沒怎麽睡好。
“睡不著。”棠鯉道。
經曆了這麽多,再累,也沒睡意。
棠鯉給衛擎倒了一杯熱茶,捧到了他的麵前。
衛擎將茶放到一邊,拉著她,在自己腿上坐下。
棠鯉小心地避開了他的傷口,坐得很乖。
“趙殊帶著王貴妃跑了,拋下了朱春嬌。聖醫被抓,皇帝又召見他了。”衛擎道。
皇帝召見聖醫的事,棠鯉一點也不奇怪。
那種東西,一旦沾染上了,就很難擺脫了。再優秀的人,也會變成一灘爛泥。更何況,皇帝吃那藥吃了那麽多,完全深陷其中,怎麽可能戒掉?
既然戒不掉,那就這樣吧,反正他也沒多少時日好活了。
他死得快一些,蕭家人也能早一點洗清冤屈,重見天日。
他們不主動害人,但是對方要作死,自然也不攔著。
棠鯉知道,她相公和她是一個想法。
“朱春嬌呢?”棠鯉問道。
朱春嬌,也就是顧瑩,害死那麽多人,卻依靠著原來天道的護著,就像摁不死的小強,怎麽也死不掉。
這一次,趙殊倒台,朱春嬌也該徹底完了吧。
她唯有一死,才能對得起那些被她害的人!
“跑了。”衛擎道,“讓禁軍去找了。”
“趙端那邊如何了?”棠鯉問道。
趙殊一日不抓到,棠鯉還是一日不安心。
“還在追捕中,沒什麽新消息。”衛擎道,“趙殊就是秋後的螞蚱,蹦躂不了多久了。”
棠鯉點了點頭。
“相公,你身上那麽多傷,多休息一下,別處理公務了。”棠鯉道。
堆積的事情很多,但是他媳婦這麽說,他當然要聽媳婦兒的話。
“好。”
衛擎準備再抱著媳婦兒好好睡一覺……
然而,天不遂人願,他剛拉著棠鯉的手出書房的門,就有下人匆匆而來。
“大人,段府來人,說段首輔請大人過府一趟。”下人稟報道。